黄观失魂落魄,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地盯着脚前的地面,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起他来到凉州前后的见闻和行止。小老虎听了一般已然是面色铁青,时不时还会打断黄观事无巨细的叙述,追问紧要的关节。
黄观来到凉州之后,为了拉韩遂下水,暗中做了不少事情,包括后来算计湟中诸部之时,牵涉极广,再加上此前何颙往来联络之事,黄观断断续续说了好半天,才算是把事情说明白了。就在说话的功夫,黄观也渐渐从绝望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等他将前因后果交待过一遍,最后颤声哀求道:“虎将军,小人奉命行事,也是身不由己,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的死全是韩遂设计主使的……虎将军你大人大量,绕过小人一命,小人日后牵马随镫,报答将军……”
“我留你有什么用?想找个牵马随镫的小爷我有的是人,用不着你。”小老虎漠然道;黄观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不论是拉韩遂下水,还是暗害湟中两部大首领,他都是出了死力的。
“小人,小人是个人证呐!”黄观拼命地为自己寻找价值,能够让他活下去的价值;“小人可以向世人证明,韩遂勾结朝廷,出卖了凉州诸部,出卖了湟中——小人就是绝好的人证呐!”
小老虎闻言略有些犹豫,便扭头看着成公英,意示征询。
成公英沉吟了半晌,对着小老虎摇了摇头:“没有用的,这个黄观不过是个弃子罢了。韩遂敢把他派出来,就说明这个人对我们无用,对他韩遂亦是无害。湟中事毕,这个黄观就是颗无用的废棋了。”
小老虎瞥了黄观一眼,眼中已露嫌弃之色。黄观大惊高呼道:“不不,我可以作证,我还知道韩遂与柯爰知健的阴私,我可以让韩遂身败名裂……”
“你能证明什么?你连你自己的身份都证明不了。”成公英沉声打断了黄观的话,“从何颙派你留守凉州,你在朝廷眼里就是颗过河的卒子,一颗死棋。你费尽心机诱使韩遂杀了北宫伯玉,大功告成之际,也就再没有用处了。”
黄观遍体生寒,嘴里结结巴巴不知念叨着什么,整个人飞身扑上来,似乎想要保住小老虎的腿。小老虎眉头一蹙,略一抬脚,将人踢出十余步;这一脚力道十足,将黄观踢得昏死过去,再不能聒噪。
“来两个人,把他拖下去了结了。”小老虎挥着手,就好像在驱赶着蝇虫一般。
黄观如拖死狗般被拖了下去,用不了一时半刻,他也就变成真的死狗了。小老虎抱手在胸,仰着头,一双虎目阴沉沉地盯着满天乌云,一言不发。
成公英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堂中凝滞沉闷的气氛,轻声道:“适才我们说那黄观毫无用处,其实不尽然。韩遂恐怕是有意把这个人派来,就是想让我们知道他背后其实与朝廷勾连,有足够强的靠山;以此来恐吓折服我们。”
“韩文约别的本事没有,只会耍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小老虎头也不回,仍是抬头看着天空。
成公英又道:“刚刚黄观来前,又有探马传回消息,说是韩遂传檄凉州,声称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二人勾连朝廷,出卖凉州,他是为凉州军民计,才断然……”成公英话未说完,就被小老虎一声冷哼打断:“韩遂那些屁话就不用说给我听了,我说过,他也只会这种小心思,却把凉州人都当成傻瓜。”
“那你打算怎么做?”
小老虎默然良久,才突然一声冷笑:“我要杀了韩遂!杀了柯爰知健!”小老虎说得无比郑重,也无比坚决,听不出半点犹豫之意。
成公英没有丝毫意外,他深知小老虎的为人,知道这个老虎崽子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尤其是老边一去,连唯一能制止他的人都不在了。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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