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山,堵住对岸。”
柯用图下令时,柯爰知健派回来传令的军使却插嘴道:“不是石嘴山,而是石嘴山的东岸,叫做高岑山的地方,那里是一派高山,比周围山势都高出许多,最是好认,不要弄错了地方。”
柯用图脸上一红,心中暗恼,却不好反驳,顺嘴道:“对对,是高岑山,也不要怕记错地方,你们只看对岸驻扎许多兵马,就到地方了。”
柯用图嘴里说着,心里猛地想起:“那岑於菟正是姓岑,战场却在高岑山附近,岂不是正好应了岑於菟的姓名?姓岑而高,怕于我军而言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想法来得突厄,好似心血来潮,猛地就出现在柯用图脑海里,让他冷不丁就是一颤,很快又定下心神,将这念头压了下去。
分派已定,柯用图不敢耽搁,随即出兵北上——渡河的三千人自然另择将领统帅,分道往下游而去。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在人身上直觉肌肤生疼。走出约略二十里地,柯用图已然满头大汗,嘴里咕哝着:“该死的日头,才四月天,怎么就这么毒?”心里正骂着,突然就听得后阵一片扰攘之声,渐行渐近,几乎半军哗动,连前军将士都好奇地回身张望,队伍一时就停滞下来。
柯用图闻声回头,只见后军将士交头接耳,混乱的景象从队伍后列往前,好似水波一般扩散过来。柯用图大怒,厉声喝道:“谁人如此大胆,敢违犯军令。来人,将人带过来。”
柯用图已经看到,混乱的核心处一群将士围做一圈,闹闹嚷嚷,其中必有变故;既是源头,必须早早控制。身边卫士上前,从人群中带出两个人来,满头满身都是鲜血,身上生硬的牛皮软甲被砍过数刀,碎成褴褛。
柯用图见了眉头一蹙,随即大惊失色——这不是自己派去统帅偏师渡河的亲信将领么,怎么成了这般模样?急忙这要问话,突然后阵又是一阵扰攘,声势却比刚才大了许多,几乎片刻之间,惊呼声响成一片。
柯用图心下一惊,慌忙打马跑上道旁一处高坡,抬头去看时,只见大军队伍身后,极远处的道路尽头,突然有成百上千骑兵蜂拥而来。那一伙人马既无旗号,又无队伍,急急忙如一窝蜂,惶惶然似没头苍蝇——这一派景象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那必是一伙败退的溃兵——见了道上的大军,就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不管不顾,大呼小叫地朝柯用图大军冲来。
“混蛋,拦住他们,拦下来,快拦下来!”柯用图大急,连声发令。奈何大军就路,行军时本就散乱,而溃兵都是骑卒,来得又快,哪里来得及容柯用图列阵防备?几乎是柯用图将令刚刚传到后阵,后列的兵马刚刚掉转过头,最前面的溃兵就已经冲入行军队伍之中,一边跑还一边大呼小叫:“虎字营来了,虎字营来了……”
行军的队伍本就单薄散乱,哪里经得住成百上千溃兵的冲击?一霎时间,后阵就被冲得七零八落。巨大的混论自阵后一直向前蔓延,被溃兵夹杂着,原本没有混乱的后阵军士也变成了溃兵,上千人互相拥挤着,朝柯用图所在的中军挤过来。
守在中军的亲兵倒还尽职,连声呵斥着,想要拦住溃兵。可惜上千人的人潮,哪里区区百十人能够阻挡的?尤其是双方都是骑卒,人或许能够冷静下来,可是战马一旦受惊,哪里还控制得住?
正自纷乱之际,后方远处突然想起一阵悠长的号角声,一杆黑底战旗从山边闪现,旗上的老虎图形滑稽得近乎可笑,却又让人印象深刻。
柯用图心头剧震,茫然地不知所措:“怎么虎形旗会在这里,不是说岑於菟去了石嘴山了么?”
可惜,眼下没有人会回答柯用图的疑问。虎形旗下,数千人马如怒涛汹涌,席卷而来,瞬间吞没了仍在混乱中的烧当羌后军。
柯用图眼前一黑,几乎要坠下马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