蹼伏地上,仔细聆听,口中言道:“师父请讲,徒儿一定谨记于心。”
元极真人淡淡说道:“这第一卦,以十年为期,卦象主天下大变。这第二卦以两年为期,”元极真人说到此处,捋着长白胡须笑了笑。
溪洁疑惑道:“师父因何而笑?”
元极真人顿住笑声,回复道:“因为,此卦可说,亦不可说。”
溪洁听后一脸迷惑,却并没有再问,因为她很清楚元极真人的性情,该说的定会告知,不该说的就算逼着相问,亦不会道出只言片语,这便是玄门之人的风骨。
元极真人复又叹息道:“命中注定啊,卦象显示,有一人两年后会出现在你面前,此子天赋极高,是推动天下变动的关键之人,只是,此子命里劫数重重,生死未知啊!此人性命异常关键,当他出现之时,为师望你千万将他招入玄门之下,并将玄门之术和元极功传授予他。”
溪洁觉得师父所言有些蹊跷,便回问道:“师父为何命弟子将其招入门下,玄门若要招收弟子,那也是师父亲招,哪里轮得上弟子,弟子不敢僭越。”
元极真人知道溪洁的性情,便解释道:“这便是为师要说的第三卦。”
溪洁好奇地望着元极真人,
元极真人轻摇蒲扇,微风吹拂着他下颌的白须,淡淡说道:“这第三卦,以一日为期,那就是为师大限即至。”
玄门之术可预料生死,而死生也本是玄门研究的范畴,故而,到了元极真人这个岁数的玄门之人大都把生死看得较为平淡,故而,元极真人说出此话之时,却也是并无忧伤,而是一脸平淡,似乎看透了生死,内心早已无所畏惧,他淡祥的面容不由得让人感到钦佩。
溪洁听后却心中惶恐,忍不住上前握住元极真人的手说道:“师父,您不是健朗的很吗,怎么会大限将至呢?定是您的卦象有误。”
溪洁虽为玄门之人,毕竟年轻,对于死生之事自然没有元极真人那般通透,加之,师徒情深,若是元极真人驾鹤西去,那便只剩她孤身一人留于偌大的盘古峰,这又是何其悲哉。故而,心恸不已,一时无法接受。
元极真人却握着溪洁的手坦然安慰溪洁道:“一切都是天数,天意不可违啊!”
溪洁看着元极真人严肃真挚的脸,不禁眼中快要渗出泪来,眼前之人既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自己的授业师父,这些年,溪洁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虽然师父素日只顾研究玄门之术,却很少与溪洁交流沟通,但是,溪洁确实也能感受到师父对自己的关爱,她深知师父对玄门之术的造诣,若是师父今日说大限将至,那便是即将到来的事实,溪洁看着这位慈祥和善的师父,心中万分不舍。
元极真人则继续安慰溪洁道:“为师活了百来岁,也是知足了,走,陪为师到外面看看。”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
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元极真人却想再看一看盘古群峰的面目,二人漫步于树林之中,转而便到了夜晚,溪洁就这样一直陪着元极真人走着,她看到师父时常在某个地方驻足许久,望着不知名的东西看得出神,她也知道师父的心思,便是没有打扰,而是静静地看着他,想好好地陪着师父走完最后一程。
待黑夜降临,元极真人便领着溪洁来到一处草野开阔之处,矗立旷野,望着浩瀚的夜空,忽而,一颗亮星从空中划落,元极真人说道:“一切皆是天数啊!”
溪洁望着元极真人,明白了此星的暗意。
元极真人对溪洁说道:“想我孑然一人避世于此,临终若无人在畔,一身所学岂不后继无人,方才,为师见夜空一星陨落便知寿数将尽,你袁师兄只将元极功学了四成便离山而去,现如今,为师只有将这几百年的功力传授于你,盼你能继承吾之所学啊。”
溪洁听后立时跪在地上说道:“师父,徒儿承受不起。”
元极真人知道溪洁的性情,便走到溪洁身旁,假意扶起溪洁,却趁着溪洁不注意以双掌紧紧扣住溪洁双掌,以内力驱使溪洁盘坐于地,深厚的内力让溪洁根本无法挣脱手掌,溪洁知道师父要传授内力于己,拼命挣脱,却被元极真人强大的内力吸附住,任凭如何挣扎也是动不了半分,渐渐地便放弃了挣扎。
二人面对面,手掌抵住手掌,元极真人闭上眼睛,而溪洁则眼里噙着泪水。
过得半个时辰,元极真人收住真气,睁开双眼,嘴角流出殷红之血,溪洁赶紧扶住元极真人哭道:“师父,师父,你怎么样?”
元极真人坐住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颤巍巍地递给溪洁,
“记住,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打开这封信!”
待溪洁接过信件,元极真人的手便悄然滑落,双目缓缓合上,在生命逝去的最后一刻,他的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玄门之术后继有人,他没有任何的不甘心,倒是走得很安然。
溪洁望着手中的信,思绪逐渐回到现实,一颗滚烫的泪珠滴落信上,泪迹逐渐稀释开,在信封上留下浅浅的一道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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