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的聪明之处,他早已猜到竺韵诗的返回定然会引起猜疑,所以,想要以她为大礼取得阿里不哥的信任,只会取得负面效果,可是将计就计又当如何呢?
“你什么意思?”未及阿里不哥询问,阿速台倒首先按捺不住,他蹿地上前一步问道,阿里不哥亦投来疑惑的眼光。
宗正朝竺韵诗望了一眼,透过宗正的眼神,竺韵诗虽未看懂宗正的用意,但是,却也心知这是暗示自己不可多言,听凭宗正自言的意思。
宗正继而指着竺韵诗解释道:“她实际上已经被忽必烈策反,忽必烈准备将她安插到大汗身边,以此获得军情。”
这样的解释让竺韵诗很是震惊,自己分明抵死都未顺从忽必烈,几时成了忽必烈的内奸了,她唰地望向宗正,满脸的憋屈,愤怒。
“不,我不是!他胡说!”竺韵诗辩解道,宗正呲地望着竺韵诗,眼珠里闪过一丝信息。
竺韵诗想要继续辩解下去,可是她感觉宗正的眼神似乎又在暗示些什么,她想到了宗正的承诺,他答应’保自己无虞!”心里想着便决心暂时按捺住激动的情绪,闭口不言,看看宗正接下里是怎么个说法。
阿里不哥和阿速台自然也很惊讶,两人暗中一阵眼神交汇,满是惊讶,他们原本想着宗正会以救出竺韵诗为礼物,却不曾想过宗正直指竺韵诗是内奸的情形。
不过,倒确实符合阿速台与阿里不哥的猜疑,宗正正是抓准了两人的心理,故而顺势而为。
许多事情都是如此,一个濒临死亡的处境,越想着去挽救,最终还是免不了覆灭,最终搞得自己心疲神劳,若是将其置之死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宗正总是心思诡异,他的思维异于常人,总爱兵行险招,剑走偏锋。
“既然你们怀疑竺韵诗是内奸,那便坐实竺韵诗内奸之名。”宗正心中嘀咕道,
“你怎么知道她是内奸?”阿速台反问道,
听到阿速台的反问,宗正的心底止不住地偷笑,他知道,阿速台已经中计。
宗正并未解释什么,只是连续发了两个反问,一问高声盖过一问,只听他厉声反问道:“忽必烈为什么关了她半年都没杀她?又为什么值此大战关键之际将她放回?”
宗正的两声反问每一问都直接切中阿速台与阿里不哥心中要害,
“为什么”阿里不哥问道,
听到阿里不哥追问,宗正的心底愈发高兴,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将阿里不哥带入事先挖好的沟里。
宗正解释道:“因为,她已经被忽必烈策反,她已经成了忽必烈的人,这只能是唯一解释!不得不佩服忽必烈的智谋,他此举可谓用心险恶,心计至毒啊!”
“怎么讲?”阿里不哥疑惑道,
宗正嗔笑着分析道:“据我所知,大汗身边有好几个高手,忽必烈此时放竺韵诗回来,大汗自然会对她有所疑心戒备,抛开之前不对她及时营救不说,大汗如今又对她暗自疑心,可想而知,会令其余高手心寒,这便会从内部分裂人心,大汗若只是暗自悄悄防备竺韵诗还好,若是暗地里杀害了她,那便会进一步激发内部矛盾,可是,大汗若是不杀她,若一个不小心,泄露了军情,那又会是另一种威胁;所以,此时放她回来,就是要让大汗骑虎难下!无论竺韵诗是否生死,她都会给大汗带来困扰!所以说,忽必烈心机深沉!”
话至此处,醒眼人也能知道当中的利害,阿里不哥不禁冷冷地朝竺韵诗瞪了一眼,他感觉竺韵诗就像一根芒刺扎在了自己背上,很不舒服。
竺韵诗则一直沉默不语,不过,聪明的她知道,自己确实安全了,只能说是暂时的安全。
宗正猜准了阿里不哥会调用聚贤阁高手前来暗中护驾,所以,刚才为竺韵诗做的那番解释实际上已经被那些人听到,这便更让阿里不哥阿速台感到棘手。
“方才,你说是忽必烈放她回来的,那你又怎会与她在一起,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忽必烈的用意的?”阿速台反问道,到底是个聪明警醒之人,阿速台一下子便识出了当中的不明之处。
“因为,前几日我就在忽必烈大营,要不然,我怎知他攻打和林的计划,又怎知他今夜的设伏,如此重大的计划我都知道,更何况她是内奸这样的消息,我之所以与她一同前来,自然有我的用意。”宗正很自然地解释道,
“什么用意?”阿速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