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要害和破绽。
尽管合剑招式犀利无比,却也不能破阵脱离,宗正一面应对,一面寻找阵法破绽。
为了减少对手的进攻面,宗正暗示仙婕,一并退到客栈边角。
五名蕃僧转而以宗正二人为中心,围成一条半圆弧,此番虽然减少了遭受攻击的暴露面,却遭遇更为密集和强势的进攻。
土元尊者欲出手支援,却及时被东洋人以忍术止住。
东洋人的忍术,以虚假真实难分难解而出众,土元尊者虽然武功高深,却也一时被这种迷幻之术困住。
眼见敌人在前,可是每次出手深重,似乎击中,却又明显打空,只是将一件黑色破布撕碎而已。
一切都如重拳打在棉花上,土元尊者却并未急躁,他老道深沉,知道定有玄机奥妙。
“既是敌暗我明,何不索性敌暗我亦暗。”土元尊者想道。
索性以指汇力将客栈内所有火烛尽数熄灭,并云集地上漫尘以内力倾散而开。
一瞬间,客栈内一片漆黑,尘土迷蒙。
这下双方都在暗处,这个策略倒是无形中支援了宗正与仙婕,看不见攻击的目标,五名蕃僧的飞环阵便失去了效力,他们再也不能精准地使出双臂钢圈。
而东洋人迷惑敌人的忍术效果亦大打折扣。
如今,一大堆人都是暗夜中的瞎子,宗正与仙婕自小修习的万象神功便派上了用场。
深处万象,万象浑然,心通万象,万象更新。
宗正与仙婕索性闭上了眼,平心静气地倾听,去感受所有来自地面和空气的振动。
土元尊者在地牢被困十余载,暗无天日,多年武功修行,身处暗处,对其而言,于明处又有何异,而土元功的精粹便是借助土元击中对手,空气中弥漫的尘土让土元尊者清晰地感应到对手移动的轨迹。
黑夜只能蒙蔽眼睛,却不能遮挡人内心的明净,身处黑夜,只要有一颗明亮的心,黑夜无处不光明。
宗正与仙婕联手对五名蕃僧各个击破,而土元尊者则肆意大杀,多年束缚的身躯和土元功尽情地在黑夜里,在尘土中淋漓尽展。
趁着灯灭,那班受伤的波斯人自知不敌,早已悄然撤退。
眼见形势大为不利,情势与先前所想大出预料,东洋人与蕃僧只能趁机逃离。
当烛火再次点燃,烛光再次照亮客栈,客栈却是破破烂烂,梁柱尽毁,在风雨中飘摇欲坠。
这些人逃离仓促,未及带走同伴尸身,阁楼上,楼梯间,地面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让宗正很是好奇。
他拿起手上的火炎剑,剑尖还渗着殷红的鲜血,只见他用剑轻轻挑开遮在几具尸体面容的黑布,看着这些异常陌生的外族面孔,他不禁问道“却不知,这些人究竟是些什么人?”
仙婕亦是讶异地扫视着这些人的身形面孔,忽地视线停留在兩具尸体之间。
她看到了一封信,信封上依稀能看到“宗正亲启”的字样,她回想起了那天与黄本草分离时,黄本草曾经递送给正哥哥一封信,如果没有猜错,那遗落在地面上沾着微许血渍的信件正是那天黄大夫送给他的信,定是方才正哥哥应对飞旋的钢圈时不小心遗落的。
她往那信件走去,口中正要念叨提醒,忽而莫名止住,也停住了脚步。
或许是因为好奇吧,当那天黄本草递给信件宗正时,黄本草嘱咐宗正勿当亲启,仙婕便暗生好奇,如今,一股探知的**更加强烈。
她缓缓靠近,神不知鬼不觉地便以内力将信件从地上吸附于手间,顺势塞入怀中。
宗正的心思都在那帮外族人身上,仙婕短时的沉默以及静悄细微的举动,他丝毫没有注意到。
而土元尊者就在仙婕身前,自然也没注意到仙婕这一隐秘的动作。
放入怀中那一刻,仙婕有些心慌,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对,也不知道这样私自拆开黄大夫给正哥哥的信件是否对得起自己那颗本分正直的心。
就在心中忐忑,神情纠结闪躲之际,宗正忽而斜转身躯,希冀从见多识广的土元尊者口中探知一二,却无意间注意到仙婕的神色似有不对。
“仙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宗正一边关切问道,一边急奔到仙婕身旁,抓住她的小手,他心里还不住地揣测是否是黑夜中仙儿受伤自己却浑然不知。
宗正能够感觉到仙婕的手有些冰凉,心里越着急地问道“仙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正哥哥,莫要为我担心,兴许是方才有些着凉了。”仙婕回道,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宗正那双关切紧张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