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好笑,唐莘和慕容白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许映蓉一介女流,她父女俩去西域做买卖,衣物碗盆带了也就算了,又如何能在这洞穴中搭建起茅屋来。
沈檀这一提点,唐莘才恍然大悟。平日里阅读志怪小说,便总是想当然,只见弹指一挥便是经年,可叹谁解其中沉浮,看见书里写,那里有间茅屋,便是间茅屋。以至于见到许映蓉的茅屋,倒不懂得想一想就先入为主了。
如此想来,这茅屋若不是许映蓉搭建,或许是哪位隐士在此避世闲居。沈檀提议再去那茅屋仔细检查一番。三人便穿过断念花海,往那茅屋走去。
唐莘故意磨磨蹭蹭地落在后边,想找个机会和沈檀攀谈一番,沈檀看了她几眼,似乎也是有话想说。可是偏偏慕容白将他一拉,走在前边,一副久别重逢热络的样子。唐莘竟然是一句话也没能跟沈檀单独说。唯有在进了茅屋的时候,她才找了机会,问了声小姨妈和燕十七是否安好,便再无其他。
许映蓉这茅屋十分简朴,无非是对着门放了一张床,挨着窗有一张桌子,再就是靠着墙放的柜子。唐莘和慕容白本来已经翻查一遍,很难想象还有什么遗漏。
唐莘又把柜子翻了一遍,才注意到慕容白居然大模大样地坐在许映蓉那床上,懒洋洋地看着她和沈檀在方寸内翻来覆去的搜寻查探。
唐莘见他做了甩手掌柜,便低声埋怨了几句。沈檀拉了拉她袖子,悄声说:“糖糖,你现在知晓你师兄是真命天子,一国之君,若我们三人再也不能的见天日也罢;可是如果万幸能出去,你我都要对他行三叩九跪之礼。”
唐莘嘴角一撇,却又暗喜沈檀是在悄悄提点她,还是那个疼她的师父,却还是忍不住朝着慕容白的方向轻哼了一声。
慕容白却腾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唐莘脖子一缩,心道莫不是真的要发发天威?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土,一言不发地走到那张书桌前面,将袖子一挽,露出白净结实的手臂。
“陛下这是为何?”沈檀微微偏着头,不解地看这慕容白。他双臂擎住桌子低端,竟然把整个桌子端了起来。
慕容白咬着牙应道:“既然搜了第二遍,那咱们就来个彻底,省得改日还要再搜。”,他鼻孔中哼了一声,“咱们把这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想想还没动的,就是这些家什了。”
那桌子不知是什么造得,竟是十分沉重。慕容白将那桌子举起大概有三寸高,却再也抬不起。他扭着脖子往桌底一看,只见桌子原来落脚的地方,是四个深深的凹槽,隐约能看见黑色的缝隙。慕容白心中顿时一喜,觉得这桌子怕是有机巧。
他把那桌子放到一旁,叉腰看着沈檀和唐莘,三人大眼瞪小眼,屏住呼吸不敢说话。然而,这屋子和方才并无两样。慕容白皱了皱眉,又将桌子搬起,放回凹槽内,依旧是毫无动静。
他用手撑着下巴,绕着桌子走了两步,忽然灵光一闪,提高了声音:“怕是需要依着八卦五行来摆这个桌子。”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
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慕容白口中念念有词,端着那方桌子,来回地抬起,转动,放下。
唐莘不解地看了沈檀,沈檀脸上挂着笑,注视着唐莘的双眼:“你这师兄,记得到是清楚。这八卦阵法,若是糖糖想学,等咱们出去以后师父教你。”
唐莘闻言,不由地目光含笑,满目喜色。
沈檀看她开心,不由地又加了一句:“若是出不去,师父一样会教。”
这厢慕容白已经念完最后一句口诀,如释重负地将那桌子摆好,他轻轻拍了拍桌子,心想:“桌兄啊桌兄,可千万要给朕争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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