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感觉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万幸的是,你们谁也没离开。”
宫里是吃人的地方,她们若是以“一天”为单位计算,好像都能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若是以年为单位计算,就是一场悲剧。
“不止是现在,还有以后的每一年,奴婢都会陪着娘娘的,娘娘别多想。”
抱夏说起几件趣事,其中有一件就是菊青只要一想着早睡皇上必定过来的事,哪一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梳妆。
“奴婢刚还盼着皇上过来呢。不过皇上去了华妃那儿,来的可能性不大。”
“皇上为了安抚年家,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
还有半句话菊青留在心里没说,就算是逢场作戏,男子也未必比女子吃亏了,何况那还是不可一世的华妃。
皇上喜欢华妃的时候,形容华妃的跋扈为要强,狠毒做可爱,现在不喜欢了,连小心谨慎也变成了无趣,上不得台面。
“君恩如流水,匆匆不回头。”
菊青笑着叹气,是为华妃,也是古往今来所有宠妃,抱夏以为她说到了菊青的伤心处,想弥补一二。
“都怪奴婢大过年说这些有的没的,娘娘,您要是不困,咱们今年还守岁好不好?”
“小凳子刚入冬的时候就悄悄在后院冻了不少东西,这会子咱们拿出来都给我他吃了,就当年货。”
菊青本想说算了,结果被抱夏一番话说的动心。
“他能藏什么好东西,还是别折腾了。”
“娘娘您这就不知道了,小凳子得了您的首肯做起了宫内外倒卖的活计,现在启祥宫的那两位都没了,他可成了个小老大了,您等着……”
抱夏说着就往外跑,菊青还想叮嘱她两句都没来的及。
“小凳子这么做可不是长久之计……”
菊青悬着一颗心,等出了睡意还不见抱夏回来,突然她打了个激灵,月光已经从床头走到了床尾。
“什么时辰了, 抱夏,抱夏!”
菊青连叫了好几声都不见抱夏应答,一种不祥的预感冲上心头,她随便披上衣服就往出走,小凳子正烧着炭和身旁的小太监说着什么,见菊青出来疑惑道。
“时辰还早呢,娘娘……您怎么赤脚跑出来了?抱夏呢?”
“这正是本宫要问你的,抱夏自亥时出门久没再回来,现在是什么时辰?”
“丑时三刻。”
小凳子也察觉出不对,连叫它徒弟把炭火灭了。
“娘娘您别着急,奴才这就带人出去找找。”
“你快去叫个宫女过来。”
小凳子转身吩咐着什么,菊青只觉得自己的视野越来越模糊。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房,等再有记忆,已经是银珠伺候着她热水了。
“……”
“找到了吗?”
“还没有。”
银珠低着头,知道现在没有消息就是一种好消息。
“或许就像上回咱们和曹贵人身边的音袖,有人嫉妒娘娘受宠,就把抱夏姐姐抓过去了。”
这个借口漏洞颇多,但的确能在菊青慌张的状态下稍稍安抚她的情绪。
但愿如此。
“啪嗒。”
蜡烛炸响,随着火烛跳动,菊青的影子明明暗暗的,都说蜡烛发出声音是好兆头,银珠想菊青开心些,主动走上前去剪蜡芯,吉祥话还没说出口,小凳子砰的一声撞开了门。
“娘娘,娘娘不好了,抱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