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已捏紧了挂在轮椅上的拐杖,只要那人一进来,她就.....
却看到郁南行推门而入。
肖潇耳朵里轰隆一声,她脸色瞬间死寂灰败。
舌尖上发涩,喉咙被什么堵住,她呼吸都喘得不均匀起来。
张嘴要解释,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眼皮往下低,视线很快的从她脸上扫过,没有什么波澜。
走过来,他将一个药瓶放到了床头边上。
肖潇浑身冰冷,一动不敢动。
眼睛死死的盯着病床上的徐烟。
徐烟双目通红,脸上都是泪,看到郁南行,她竟下意识的跟他发出求救的信号。
盯着他,渴求他多看她一眼,能听到她想要说什么。
她对他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期待,期待他刚才在门外听到了些什么。
可是,他只是将药瓶放下,就转身,避开了徐烟的视线。
然后和坐在轮椅上的肖潇说道:“你腿受了伤,身体未好,别到处走动,再怎么憎恨她,有警方在。”
他这句话说出来,证实他刚才在门外,并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
肖潇一口气沉下去,真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掐着喉咙,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缓和,她说:“我知道了。”
郁南行就要离开。
病床上的人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
徐烟眼泪模糊得视线都不明晰,她不能让他走,她有话要跟他说!
床板被晃得作响,肖潇心惊的扭头狠狠瞪了病床上的徐烟一眼。
看到郁南行也回头要看过来,她连忙道:“她应该是害怕了,我刚才跟她说了,这一回,我不会再纵容她,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撤销对她的控诉。”
不是的!她才是肖潇!她才是!病床上的徐烟痛苦挣扎着,希望郁南行看自己一眼,听她说一句!哪怕只是一句!
可是郁南行却只是淡淡道:“你的事,不必跟我多说。”
就往外去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徐烟似被人从城门上迎风扔了下去,遍体生寒,百骸俱裂。
肖潇嘴角隐没一丝得意的笑,她偏着脸,撇了丧魂失魄,绝望的徐烟,心情百倍的好。
她跟着郁南行从病房里出来,滑动着轮椅,跟在郁南行后边。
察觉到身后的声音,郁南行停下来,肖潇也跟着停下来。
他回头看她,蹙眉凝视着坐在轮椅上的肖潇。
肖潇有几分忐忑和心虚,唯恐他看出来什么,可是又想,她这张脸换了,连医生和警察都分不出谁是谁,被她糊弄了过去,郁南行又怎么可能分辨得出来,就大着胆子,把下巴
往上抬了抬。
她记得,徐烟在郁南行跟前,一向都爱这样趾高气昂的,傲得像只孔雀。
“你跟着我,还想要什么?”
肖潇未及开口。
郁南行道:“协议书我会让人寄送给你。”
肖潇连忙道:“什么协议书?”
郁南行拧眉。
肖潇察觉到自己失言,忙道:“我头痛得厉害,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我只是想跟你道一声谢,听说是你跟翟安文一块儿过来救的我。”
郁南行眉间的褶皱少了一丝,他还是那样淡淡的语调:“你想把钱还给我,找阿奇。”
便将人丢在原地,进了电梯间。
肖潇想要追上去,又怕自己说多错多,会露出马脚来,只能忍耐住。
她往回去,经过一个拐弯的时候,从楼梯间里忽然冒出来一双手,将她一抓,给揪了过去。
肖潇刚要出声,那人道:“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那人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脸上戴着口罩。
说话时,他将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
肖潇瞥见倪光的脸,很有几分不高兴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要是被人发现,岂不是功亏一篑?”
倪光道:“什么时候让郁南行撤销对我的控诉?你别忘了我给你这张脸是干什么用的!”
肖潇听他这命令式的口气就不大高兴,翻着眼皮道:“我才刚醒过来,从表面来看,我是刚刚受了惊吓,又断了一双腿的徐烟!精神和身体受到了双重的打击,还未缓过劲来,
你让我这个时候去跟郁南行说,别再对你步步紧逼,你是想让他怀疑我,还未动手就把事情搞砸吗?”
倪光阴沉着两只眼睛盯着她:“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招!这张脸,我能给你,也能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