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这将军嘴上说着见谅,面上却无丝毫愧意,当即就端着面前的酒杯递到眼前微微打量了两眼。
在座的姜国人,大多是姜国官员,见这燕国来的小将军只冲着夏相国打了声招呼,便毫不客气的坐下饮酒,丝毫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皆是有些不忿鄙夷。
果然是燕国来的人,毫不懂礼,狂妄自大。
“礼就罢了,将军来了便是心意,大家都坐下吧,一同饮酒。”夏相国倒是无甚不满,儒雅一笑,挥了挥衣袖唤人给慕容齐上了好酒。
宴上众人都轻笑几声坐下,只余相国一旁的夏小姐一直站着,似乎并未听到相国说的话。
“潋儿。”夏相国见一旁的夏秋潋一直呆呆的站着,也不坐下,连忙轻轻唤了一声。
夏秋潋仍不为所动,她一袭白衣,清冷的面容染上几分苍白,目光直直的看着堂下那燕国的慕容将军,瞳孔微微放大眸子间竟满是惊惶凄楚。
她仿佛看到了什么让她害怕又让她期盼的东西。
“潋儿,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夏相国微微皱着眉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夏秋潋。
“父亲,女儿大抵是...酒多喝了几杯,身子有些不舒服。女儿先退下了,父亲招待客人吧。”
夏秋潋听到了父亲的声音,连忙低下了头,她的身子轻轻的摇晃着,声音也颤抖微弱。
“潋儿若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若是还是不适,便遣人唤大夫来瞧瞧。”夏相国关切的看着夏秋潋。
“潋儿告辞,格外请慢用。”
夏秋潋从未如此失礼,她面色苍白步履不稳,仿佛真的是身子不适。
她不敢去看慕容齐身侧低着头的那人,不敢看,也不敢想。
那人的身形像燕挽亭,虽夏秋潋未曾看清她的面容,但那人身上那熟悉的感觉,足够让她心惊胆颤。
她不确定,也不想去确定。
夏秋潋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这般怯弱。
重生之后,她想过无数次与燕挽亭相遇时,她该像前世初见一样,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燕挽亭。
不能让她瞧出破绽,或是把自己当做什么奇怪之人。
只是如今还在姜国,还未见到燕挽亭,只不过见到一个身形像她的人,便这般失态。
夏秋潋转身,她此时已无心去想其它,只是满心涩然,她不想去确定慕容齐身边的那个副官到底是不是燕挽亭。
就算是,她也不敢见。
夏秋潋在青鸢的相扶下,挺直背脊步履有些蹒跚的走出大堂。
在她身后,慕容齐身旁的那个瘦弱副官,终于抬起了头。
那副官竟长的这般精致漂亮,肌肤白皙眉目清秀,漂亮的像个美艳的女子。
只是下巴上却长着茂盛黝黑的络腮胡,实在是与他的面容违和。
倒像个女扮男装贴着假胡子的女子。
她长着一双深邃狭长的凤眸,慵懒中又带着几分灵动,她有几分好奇的侧目看着夏秋潋的身影。
一直瞧着夏秋潋的身影不见了。
她这才低头,在众人未曾注意到她时,她微微皱了皱鼻尖,又伸手挠了挠下巴,然后压低声音对着一旁的慕容齐细语。
“慕容,这夏小姐长的的漂亮,但是她好生奇怪。”
声音有些沙哑又轻柔,确是个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