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亭的这一觉睡过了午时, 等她悠悠转醒时夏秋潋已经不知何时从她怀里消失了。
一觉醒来, 燕挽亭突然有种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何时辰, 胸口闷闷的惆怅感。
她坐起身, 发了好一会的呆, 才发现夏秋潋并未在卧榻上。
她急忙拉开了纱帘, 然后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桌边, 正在斟茶看书的夏秋潋。
这才缓了一口气。
睡着的时候,车行了一段山路, 轿子颠簸,燕挽亭站起身觉得自己好似浑身都痛,像是骑了整整一日的马, 浑身的骨头都颠的要散架了。
脖子上也像是压着什么重物一样,又疼又沉。
她揉着脖颈走到夏秋潋身旁,开口问道。
“你何时醒了。”
许是刚刚才睡醒,她的声音沙哑低沉的很。
夏秋潋扭头看了燕挽亭一眼, 看她皱着眉头一直捏着自己的脖颈肩头,便放下了手中的书。
“刚刚才醒,殿下的声音....”
“嗯?好了。”
夏秋潋这么一提,燕挽亭才发现口中除了微微的涩意外, 已经恢复了知觉,说话也正常了。
“当真好了, 看来师叔倒是唬我的,她还说需要一日药效才会去了。”
燕挽亭轻轻咳了两声,坐在了桌边, 她随手拿起了夏秋潋放在桌上的书,翻了翻。
“又在看书,才醒,不觉得眼睛酸涩吗。”
夏秋潋摇摇头。
“我并未看多久。”
燕挽亭点点头,才醒来觉得有些饿了,便问道。
“你可饿了,若是饿了,我唤人送些吃食来。”
夏秋潋替燕挽亭斟了杯茶道。
“刚刚秋儿前来禀报,说再过一会就要到通州府了。还有半个时辰天就黑了,不若到了通州府,住下了再吃些东西。”
燕挽亭愣了楞,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往外瞧了一眼。
“就要到通州府了,我睡了多久。”
夏秋潋合上书,抬头看着燕挽亭。
“殿下睡了足三个时辰。”
燕挽亭放下窗帘,笑道。
“我竟睡了那么久。”
离了燕飞城,雪就停了,也没那般冷了。
燕国幅员辽阔,囊括中原南北两处。
燕飞城便在北边,到了冬日便天寒地冻雪花纷飞,但只要过了通州府就入了燕国的南方,天气也暖了许多。
不到半个时辰,护送公主殿下的车队就到了通州府。
早就接到消息的通州府尹打开城门,率官兵早早侯在城门边等着迎接公主殿下圣驾。
车队停在城门口。
率人等在城门边的通州府府尹李云聪身穿暗红色官服,垂头理了理身上的官服,快步迎了过去,撩起衣摆跪地迎驾。
“臣通州府尹叩见公主殿下,献妃娘娘。”
燕挽亭人未现身,声音却从轿内传来。
“李大人,起来吧。”
“多谢殿下。”
李云聪站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
护佑燕挽亭的禁军统领王城罡骑着高头大马,沉声道。
“李大人,公主殿下的行宫可收拾好了,殿下赶了一天路,需马上歇息。”
李云聪拱手恭敬道。
“王将军,臣前日接到消息,便立即遣人去将云柳宫收拾好,也已吩咐人备好了酒菜。”
“好,进城。”
车队驶进了城,宽敞的街道两旁,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
公主殿下每年冬日都会去青州避寒,每次路过通州府都会在建好的行宫歇息一晚,第二日出发。
就连通州府的百姓都知道这事,每次云柳宫打开门,来来回回的进入些侍女小厮,他们便知道要到了公主殿下去青州的日子。
今日一过午时,府尹大人清了街上拥挤的小贩,率官兵守在城门边,于是一些好热闹的百姓,便纷纷涌上了街头,也等在了一旁,等着能看看公主殿下的圣容。
轿外百姓那兴奋的声音入了耳,燕挽亭靠在桌边望着夏秋潋问道。
“秋潋,你可记得我们曾来过通州府。”
夏秋潋眸中闪过一道暗光,她垂头低声道。
“嗯,自然记得。”
燕挽亭点点头,挑起唇角。
“那你可还记得,这通州府有家叫君笑醉的酒楼。”
夏秋潋抿唇。
“每次去通州府,殿下都会带秋潋去那家酒楼。”
“那家酒楼的素菜做的极好,你一向喜欢吃。一会到了云柳宫,歇息一会,我便再带你再去一次。”
“由殿下安排就是。”
到了云柳宫,燕挽亭和夏秋潋便各自去了房间收拾了一番。
福安和了辞一下车便不知去向,倒是让一直找着福安的燕挽亭有些气恼。
本来想停了车到了云柳宫,就将福安找来好好教训一番,但是那丫头一下车就拉着了辞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换上了一声素白的锦衣,燕挽亭撩开垂在耳边的青丝。
跟在燕挽亭身后,长相清秀的小宫女轻轻替燕挽亭束好腰带,问道。
“殿下,您可要现在就去君笑醉酒楼。”
燕挽亭点点头,撩了撩衣摆,又拍了拍肩头,笑问道。
“嗯,秋儿可要同本宫一起去,本宫记得,你爱吃那里烧鸡。”
秋儿偏了偏头,从桌上拿了一个小锦囊,双手奉给了燕挽亭。
“有阿素陪殿下去就好了,奴婢在这收拾收拾好房间,等殿下回来歇息,还能舒服些。”
燕挽亭哈哈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秋儿的头。
“还是本宫的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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