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袖的脸, 格外的熟悉, 白皙的面容眼角眉梢的魅意与宫中那人, 如出一辙。
只是看着脸, 便觉得有八分相似, 只不过诏袖的眼眸下, 多了一颗泪痣, 神情眼色也略微温柔斯文一些。
看清诏袖的脸,燕挽亭一愣, 突的有些自嘲的摇头失笑道。
“本宫也不知是该夸你们大胆,还是该说你们愚蠢,顶着这么一张脸也敢藏在本宫身旁当细作。”
诏袖取下面纱, 抬首看着燕挽亭,面上笑容浅然。
“正是因为殿下不会想到,会有人蠢到这种地步,所以奴家才敢堂而皇之的来。”
唇边的笑容收敛, 燕挽亭双眸带着几分冷意,质问道。
“你当真与她是姐妹关系?”
虽然脸实在是像,但也不能直接肯定她们的关系,说不定时间就是有那么相像, 又不是血亲的人呢。
诏袖的笑容慢慢淡去,她双眸定定的看着燕挽亭。
“是,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燕挽亭轻叹一口气。
“叶诏音,叶诏袖。名字这般像,相貌也这般像, 本宫竟未查出你的身份。”
夏秋潋面容清冷,她轻轻叹道。。
“怕是谁也未曾想到,他会这么做,细作本该越普通越不易察觉,他却反其道而行。”
燕挽亭点点头,然后抬眼看着诏袖,淡淡问道。
“既然你是江询言的人,那你姐姐可也是。”
“不是,姐姐她不愿的。”
诏袖答的飞快,几乎瞬间就否认了。
不愿....
那到底还是。
燕挽亭冷冷一笑,看来前世叶诏音死的也不算冤。
诏袖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急切解释道。
“殿下,我之所以在此,便是因为姐姐不愿。”
夏秋潋一言不发的端坐在一旁,诏袖要说的话,早与她说过了,这些事她也都知道。
她看着燕挽亭,看着她不动声色的面容下,那一抹掩藏极深的震怒,她伸手轻轻的握住燕挽亭垂在身侧的手。
虽然未出口说什么,但燕挽亭深吸一口气,神情柔软了些许。
燕挽亭越来越容易动怒了,虽然在震怒之下她还能压抑住怒火,迅速使自己在失去理智前冷静下来。
可这样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诏袖看着燕挽亭面无表情的脸,她知道她这么说,很难让燕挽亭信服,于是垂眸幽幽叹了口气,将她所知的一切娓娓道来。
“姐姐嫁去燕国后,父亲的官职就升了,搬去了更大的府邸。可这日子没过多久,一夜里府中却闯入了一群匪徒,将我们一家人都捆了起来。而指使他们的人,便是二皇子。”
燕挽亭和夏秋潋安静的听着,而诏袖也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神情有些茫然哀伤。
“二皇子说,姐姐嫁去燕国前,答应了当他的细作,替他传递燕宫中的消息。可到了燕宫,姐姐一得宠,就变了卦。他原本以我们一家作为要挟,迫姐姐就范,可他却未曾想到,姐姐竟丝毫不在意我们的生死。”
“姐姐虽然出尔反尔,但好在还算本分,没有故意坏二皇子的大事。不过她到底还是背叛了二皇子,二皇子又怎会放过她。便故技重施,用家中那些人当诱饵,迫使我独身前来燕国,接近公主殿下。”
听了诏袖的话,若她所言是真,那江询言的意图就格外的明显。
燕挽亭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诏袖,轻声道。
“这么说,你其实是颗弃子。”
诏袖点了点头,神情看不出是喜是悲。
“是,于二皇子来说,奴家本就是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被殿下发现了,牵连了也不过是不听话的姐姐,若是未被发现,还可留在公主殿下身边,以待后用。”
燕挽亭看着诏袖,沉吟好了一会。
不管诏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都是江询言派来的,甚至连叶诏音也是。
燕挽亭不可能全然相信她。
诏袖也知道燕挽亭不会信她,她凄然一笑,那张酷似叶诏音的脸,却不同游戏人间的叶诏音洒脱,总是带着点点哀愁。
燕挽亭吩咐人先将诏袖带下,人她是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不可能放走。
唯今之计,她只能继续将诏袖软禁在华清宫,派人看好她。
临出门之时,诏袖转头深深的看了夏秋潋一眼,而后意有所指道。
“望献妃娘娘莫要忘记,答应奴家的事。”
夏秋潋轻轻的点了点头,诏袖便被人带了下去。
转眼阁楼上就剩下燕挽亭夏秋潋两人了。
燕挽亭哼了一声,衣袖一拂,瞥了夏秋潋一眼,颇有些阴阳怪气道。
“你答应别人的事可真多,一个曹奕,一个诏袖。”
夏秋潋唇角轻挑,神情清冷的望着燕挽亭赌气微微鼓起的脸颊,轻声问道。
“怎么,殿下又吃味了。”
燕挽亭偷偷翻了个白眼,口是心非道。
“本宫才没有那么小心眼,不过是要提醒你,答应人家的事情可是要做到的。”
夏秋潋自然知道小心眼的燕挽亭肯定又吃醋了,还不肯承认,又开始傲娇起来。
便也不顺着她意劝,反倒面容冷淡的提起了曹奕。
“殿下说的是,与别人许下的诺,自然要做到。秋潋还曾答应过曹先生,待一切了解后,随他南下。”
这么一说,燕挽亭的脸色就变了,她有些急切的走到夏秋潋身旁,半蹲着身子,像只小狗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她。
警惕又惶然。
“什么了结,咱们之间的事几辈子都了结不了,他若是要等你了结,那就让他再等几千年几万年。”
夏秋潋唇角上挑,似笑非笑的看着燕挽亭。
“殿下不是说,答应了别人的事,需做到吗。”
燕挽亭一挑眉装出一幅无辜的模样,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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