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不及慕容雪解释完,便十分艰难沉痛地眯了眯眼,继而在嘴角扯出一抹颇为勉强的笑来,道,“罢了,你去找庄主吧!他在等你。”
慕容雪心下狐疑,见文墨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便也不再深思,只是加快了步伐去看沐钰。
沐钰的房门微掩,隐约中传来几声咳嗽的声音。莫不是染了风寒?慕容雪心里紧张,也没敲门,便直接推门而入。
屋里,沐钰正斜倚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得入神。
听到门响,他也没有抬头,只是笑道,“沐某今日感觉好多了,夏姑娘的药很有效,想是再吃几副就能……”
说着,他抬起头来,看到慕容雪泪眼朦胧地站在那里,一时收了话头,温润的脸只是僵了一瞬,便又如春风霁月般化开来,柔声道,“你回来了。”
沐钰斜倚在床头的时候,慕容雪只觉得他还是当初那般谪仙般的样子,现在抬起头与她打了照面,她这才发现,几日不见而已,他已瘦了许多,眼窝深深的,显得一双眼睛格外得大。
她怔怔地看他许久,这才笑着应了一声,“我回来了。”
他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却是突然咳嗽了起来。那架势,就好像是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似的。
慕容雪心里一紧,急忙跨步上前,倾身倚在床沿,伸手去抚沐钰的胸口。见他还是咳得厉害,她抬头慌乱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又起身到桌边倒了水来,就要喂他喝下去。
“慢着!”门口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娇喝,慕容雪回头,见一绿裳女子正端着碗进来。绿裳姑娘见到了她,倒也没显得有多惊讶,只是看着沐钰道,“桌子上的茶水凉得很,他受不了,我这里刚熬好了冰糖雪梨汤,最是清肺止咳。”
慕容雪看看自己手中的茶盏,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勉强笑了笑,伸手把茶盏置于一边,又去接绿裳姑娘手中的碗,懊恼道,“是我大意了。”
绿裳姑娘却丝毫没有把碗递给她的意思,只是顺着她的话娇笑道,“可不是么?沐庄主这风寒最忌吹风,上官小姐把门开得这么大,又带了这么重的寒气进来,也无怪他会咳得这么厉害……”
慕容雪身子一僵,一双秀眉便拧得厉害,脸色惨白如已过花期的白梨花。是了,她好像从来没有学过好好照顾人,跟着沐钰这么些年,她除了会给他烹茶煲粥,其他的,全赖沐钰在照顾她。她都做了些什么呢?她在想着杀他,她在想着如何杀他……
慕容雪敛了敛眉,就要起身出去,却被沐钰一把抓住了手,“别……咳咳,别走……”
因为咳嗽,沐钰的身子抖得厉害,瘦削的手,掌心却是十分的温暖。慕容雪回头看他,见他一手支在唇边咳个不停,一手紧紧牵着她不放,突然便笑了,“我不走,我就是去关一下门而已。你先吃药。”
沐钰吃完了药,慕容雪才知道,原来他所染的,远不止风寒而已。
他在赤草峰上被醉魔教追杀,与他们整整周旋了三天三夜。后来不慎跌落下去,摔伤了腿,又不知中了什么毒,立时昏死了过去。亏得夏姑娘上山采药,这才把他救了回去。
慕容雪想想之前的那个绿裳女子,不知怎么,突然便想起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之辞,直至沐钰扯了扯她的衣袖,问她怎么了,她才回过神来,掩饰道,“你不是说,赤草峰上尽是些不知名的毒草,怎么会有人上去采药?”
沐钰将她的手包在掌心,笑道,“也是我孤陋寡闻了,万物相生相克,用之此处为毒,用之别处也许便是解药,夏姑娘说,她经常到赤草峰采药,专门配制了治些疑难杂症,有效得很。”
慕容雪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里难受得紧,不由嗔怪道,“你既然回来了,为何不让人到落霞庄给我传个信?”
“我以为……”
慕容雪见沐钰目光悲凉,又欲言又止,还以为他是怕自己已药石无用,不想连累了她,便也不再追问下去,只道,“说了这许久的话,你可是饿了?想吃些什么?我这次回落霞庄,我娘教了我怎么做梨花羹,我去把去年埋在地里的梨花给刨出来,做给你吃好不好?”
沐钰只是目光如水地瞧着她,良久,才点了点头道,“好。”
沐钰这病拖拖踏踏了近两个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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