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魔姬一双琥珀色的美眸蓦地睁开,眸光冰冷,带着一股十分张扬跋扈的嘲讽。她突然轻笑一声,朱唇微启,“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为了他们……”
云音含笑颔首,软声道,“连年大旱,谷中已经哀鸿遍野,还请魔姬大人收回魔瘴,放谷中之人一条生路吧!”
“哈哈哈——”冷魔姬冷笑一阵,突然身子前倾了一点,目光邪肆地看着云音,一脸玩味道,“你又是谁?永安谷那些臭男人难不成都已经死绝了?竟派一个小丫头来求情……”
云音看着她这言谈举止没个正行的样子,实在是心里不喜。不过此时有求于人,也不得不忍了。她不卑不亢地拢了拢袖子,含笑道,“在下是云庭的鹊仙,听闻永安谷有难,特地前来相帮。虽不知道当初魔姬大人为什么会帮他们设下魔瘴,现下谷里六月流火、寸草不生,谷中之人死的死、病的病,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魔姬大人收回魔瘴……”
“笑话!”冷魔姬大喝一声,眉眼冷凝,渐渐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云音唬了一跳,停下口来等冷魔姬继续开口,冷魔姬却是突然又软媚了下来,若无其事地摆弄着自己的发丝,良久才媚眼如丝地看着云音,娇声道,“鹊仙既知道魔瘴是我设的,自然也知道,我冷魔姬的魔瘴一旦抛出去了,就再没有收回过。”
云音微微一愣,随即应道,“凡事都有个例外。”
“那也得看他有没有能耐,值不值得我破例。”冷魔姬冷笑一声,柔柔媚媚地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一边玩弄着胸前的发丝一边扭着细腰朝云音走了过去,“沈邱莫不是没有告诉你,我当时给他们设魔瘴之前,曾清清楚楚地告诉过他们,这魔瘴一旦设下,我便再不会收回。他们当时可是应得好好的。”
“此一时,彼一时。现下,谷中情况恶劣,他们已然后悔。”
“小妹妹啊,你难道不知道,这世间最无用的东西,便是后悔么?”冷魔姬盈盈立于云音面前,隔着面纱轻浮地向云音吹了口气,见云音微微向后躲了一躲,这才娇笑着旋身到了白墨身边,柔弱无骨地攀着他,媚声入骨道,“这一点,白公子最是懂得,不是吗?”
白墨的反应倒是没有云音那么明显,他眼里平静无波,唇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执着紫玉笛的右手微微一拂,冷魔姬便住了手。她也不恼,依旧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那位在云庭关了这么久,早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你又何必为她守身如玉呢?”
“魔姬操心的事情太多了。”白墨温润一笑,道,“女人思虑太深,可是容易长皱纹。”
云音看冷魔姬又要缠上去,便赶紧往白墨身边凑了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魔姬大人说的是,有些后悔,当真是无药可治,可是有些事情,若是能够回头,为什么还硬要是将人往死里逼呢?我虽然道行不深,却也知道两句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还有一句,叫作‘浪子回头金不换’。魔姬阅人无数,为何却不懂得原谅呢?”
“你的意思……是说本魔肚量小?”冷魔姬一个冷眼斜过来,眸光闪闪,就像慕容雪常常擦拭的雪隐刀刃,端的是锐利骇人。云音努力不卑不亢地站着,直视着冷魔姬道,“我只是觉得,冷魔姬身为魔宫之首,统领着魔宫数千人,何必与那些个无知的凡夫俗子一般见识,无端地降了自己的身价。”
“你这小丫头倒是会说话,”冷魔姬轻笑一声,眼角微微睥睨着云音,接着阴阳怪气道,“只是,你既知道我是魔宫之首,自然也该明白,我为何不愿帮那些凡人。”
云音将眉头微皱,转头去看白墨。白墨正一身清雅地立于一旁,脸上仍是极为清淡温润的笑,待看到云音在看他,他唇边的弧度便深了许多,眸中轻轻浅浅的笑意也更加温暖了几许。
冷魔姬却也没想要他们接话,便自顾自地笑道,“本魔就是爱看人们自相残杀,利欲熏心的凡人,总是六亲不认,各种贪欲都浮在面上,不像那些伪君子,整日里端着,心里却都是些下流种子。”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角有着极为明显而张扬的讥讽之意,唇畔虽噙着笑,声音里却总透着股咬牙切齿。云音不知道她为何对凡人的怨念如此之深,虽然她也对沈邱等人的做法甚是嗤之以鼻,但是无论如何,沈邱说得对,这些罪过是他们犯下的,不该让他的子孙后代来承担。更何况,既然他已诚心悔过,总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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