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意,看起来竟然几分落魄,“沈长歌,你真没良心。”
沈长歌这时才仔细观察着慕珩。
他的脸上略显疲态,似乎是多日不曾好眠,衣服上也布满了霜尘,鞋尖上沾了些泥土,看上去远道而来。
慕珩一直都是个极爱干净的人。
可这次却......他是从远方赶来,只为特意看看她的伤势么?
沈长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你......”
慕珩说的没错,沈长歌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她自私无情,这一世,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只为了复仇。像她这样的女人,不配被人所爱。
沈长歌咬咬牙,言辞倔强,道:“你既然有了心上人,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
她记得那幅画像上的女子,美艳不可方物,如同盛世牡丹。
慕珩一头雾水,反问:“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沈长歌脸色傲然,她偏头看向墙壁那一侧,道:“之前,你同我求的那幅画,你日日凝望的那幅画,那画中的女子,不就是你的心上人么?”
慕珩俯下身子,他捏住沈长歌的下颚,迫使她的眼睛看着他的脸,然后,他一字一字道:“谁说那画中人是我的心上人了?我的心上人,就是眼前人。”
而他的眼前人,就是沈长歌。
我的心上人,就是眼前人......
不得不承认,沈长歌因这句情话产生了几分旖旎的情愫。
咫尺之隔,她能够看清慕珩琥珀色的瞳孔,而在他的瞳孔里,她看见了自己。
曾听人说过,一个人的眼神是不可能说谎的。
那么,他的眼神,可以相信吗?
不,沈长歌不要再变成萧锦华,那样的下场太残忍了。
......
慕珩低头,欲去吻上她的唇。
沈长歌下意识推开了慕珩,她语气冷漠,说了一句:“可惜,我对你无意。”
手在触及他胸膛的时候,却是一手湿热。
她定眸一看,是一手的鲜血。
只因慕珩喜欢穿着黑衣,所以从外表上看,看不出分毫,他也没有表露出半分异常。
沈长歌的手有些颤抖,她惊声问道:“你受伤了?”
他明明受了伤,却还在给她传送内力。
这个男人,果真有那么爱她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吗?
......
慕珩苦笑着,眼眸流露出几分苍凉。
他道:“沈长歌,我不顾这一身累累伤痕,用尽所有力气来拥抱你,只盼望着,你对我能有一丝一毫出自真心的眷顾,到头来,是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慕珩往后退去,步子踉跄。
对慕珩而言,伤他最深的,往往不是那些刀剑,而是她下意识的抗拒。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也会感受到疼痛。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她不爱他。
不爱他的人,他又何必留恋呢?
他也有他的骄傲,那些为她的卑微,是时候结束了。
转身,没入黑夜。
自此之后,再无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