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官污吏,实行监察制,交由楚庆主审,他是监察官,我是他的下属,我们一同查理了不少贪官污吏,正是志得意满之时。为了以示公平,我们周家也要接受审查......”
说到这里,子泠的眼色阴沉了许多,他整个人似乎就黯淡起来,道:“是楚庆,在周府查出来的那所谓‘通敌叛国’的‘罪证’。”
沈长歌万分不敢相信,问:“所以,是楚庆间接将周家送上了断头台?”
子泠单薄的唇上勾起一丝冷意,苦笑,“是他,也不是他。“
沈长歌:“那......”
“楚庆在这件事上,是皇帝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皇帝利用楚庆,除了我们周家,这对楚庆来说可是‘大功劳’一件,之后,皇帝便可以顺理成章将楚庆推上储君之位了。”
子泠说着说着,又大喝了一壶酒,“哈哈......只是可怜我们周家,做了这成王之路的垫脚石,那可是一百多条性命啊......”
沈长歌细想,如果楚庆为了当上储君,间接害死了周家一百多条人命,那子泠不可能和他重归于好,就更别说他们两个现在这层关系了......
她问:“可楚庆并没有成为储君,这里面又发生了什么?”
“我周家满门被处斩的那天,楚庆跪在大殿上,求了皇帝一天一夜,其实我们周家根本没有通敌叛国,不过是皇帝要除了我们罢了。”
“楚庆得知自己做了这棋子,自然是悔恨万分的,可他又能如何呢?即使他跪在皇帝面前,求了一天一夜,也没有丝毫作用。“
“皇帝还是杀了我全家,而我也只能隐姓埋名地活下去,成了这天下第一名伶。”
子泠半倚靠在窗边,目光悠远绵长,累日经年,多是惨痛。
......
多年前的那一天。
楚庆跪在九霄大殿之上,磕了无数个头,他一声一声呼喊,要为周家平反。
楚皇是第一次对楚庆发了脾气,他怒道:”你是朕最器重的儿子,你还看不出朕的用意吗?“
十七岁的楚庆,眉眼倔强,他笔直地跪在楚皇面前,扬声道:”如果说,儿臣的储君之位,要踩着周家人的尸骨得来,那儿臣宁愿不要。“
楚皇对着楚庆的胸口就是一脚,”混账!“
楚庆抹了抹唇角的血,保持着自己的跪姿,“儿臣求父皇重审周家一案!”
然而,不管楚庆怎么求,楚皇只是冷冷吐了五个字:“周家必须死。”
说完他就走了。
楚庆跟着追了过去,“父皇!”
可不管他怎么追,也追不上楚皇。
楚庆原本就跪了一天一夜,又受了楚皇那一脚,身体病弱,他晕倒在大雨深夜中。
再次醒来之时,周家已经被满门处斩了。
楚庆受不了这个打击,他觉得自己没有颜面,面对周家。
他不能坐上储君之位,那上面都是周家人的鲜血,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