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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梵不敢看他,低头看着地上,但却并未松开凤夕歌,这一刻他谁也不相信,只相信他,“她真的会没事吗?”
凤夕歌看向紧闭的急诊室门,薄唇抿了下,“……她会没事的,你别忘了,她一直都是很坚强的。”
易梵笑了下,“那会儿她扬着脸瞪着我,那样子像个小老虎,她肯定会没事的。”
凤夕歌点了下头,心里有些不爽,怎么说这也是他的的妻子,现在却被自己的哥哥觊觎,这真是件让人气愤的事情,等三儿一会儿出来,非得跟他来个约法三章不可,第一条就是兄弟妻不可欺。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急诊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一行人迫不及待地涌上前将那医生围住,“怎么样?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掉口罩,一一看过众人,“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没事是什么意思?大人没事,还是小孩儿也没事?”易梵着急地问。
医生笑笑,“都没事了。”
“真的?”易梵和凤夕歌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反问。
医生被他俩这几乎一样的表情和声音给逗乐了,笑了起来,“你们两个谁是病人的……丈夫?”
“……”易梵的嘴唇动了动,看了凤夕歌一眼,“我”字没吐出口。
“我。”凤夕歌略带骄傲的语气,朝医生凑近了一下,“我是她丈夫。”
女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人,“那他呢?你哥哥?弟弟?”
“……”还没等凤夕歌开口,易梵已经不耐烦了,“你管我是他哥哥还是弟弟呢,我问你,里面的孕妇到底怎么样了?”
女医生嗔了他一眼,“一看就是弟弟,不稳重。”
“你--”易梵咬了下牙,“懒得搭理你!”一把将女医生推开,径直进了急诊室。
欧阳重天的嘴张了张,很显然不想让易梵进去,但却没有说出来,甩了下手也跟着进去。
凤夕歌看他们都进去了心里也很着急,但他必要要弄清楚现在的状况才行,“医生,我太太和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跟我说实话。”
女医生凝视他片刻,表情恢复了一贯的严肃,“来趟我办公室。”
凤夕歌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是真被他猜中了?还有事?
凤夕歌忐忑不安地跟着女医生去了她的办公室。
“麻烦把门关上。”女医生说。
凤夕歌又是一紧张,看来事情还挺严重,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孩子还能保住吗?
“她的腹部受过伤,你知道吗?”
“呃?你说什么?”
女医生正在洗手,扭头看他一眼,“她腹部被锋利的器具刺伤过,你知道吗?”
凤夕歌摇摇头,“不知道。”
“这就对了,如果知道,你应该不会让她怀孕。”
凤夕歌一愣,她腹部受伤,不能怀孕?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女医生轻轻甩了下手拿起毛巾擦了擦,转过身,“她这次出血是原来的伤口裂开造成的,所以对胎儿的影响不大,胎儿没事,但是以后随着胎儿的增大,她的腹部会越来越大,伤口不但不会愈合,相反会被撕扯得更大,以后流血是常会发生的事,我的建议是……”
她拿起桌上刚才的检查结果,仔细地看着。
“是什么?”凤夕歌很紧张,难道要打掉这个孩子?别说他不同意,就是三儿也绝对不会同意。
女医生看得很仔细,几分钟后抬眸,“她从今天开始到孩子出生这段时间最好住在医院,这样一旦流血可以及时的止血。”
凤夕歌松了一口气,吓他一跳,住医院这不是回事,为了孩子,他想她会同意的。
“从伤口愈合的程度来看,这伤口应该有好多年了,按理说存在裂开的可能性极小,但是她受伤的位置太特殊,所以情况就有些复杂,不过幸好没有伤到子宫,否则她可能根本就不会怀孕。”女医生看着检查结果头也不抬地说。
凤夕歌的脑子里突然闪过易梵跟他说的那件事,说欧阳晓十三岁的时候受过伤,难道是……
天呐!
不听凤夕歌说话,女医生抬眸,“你记住,至少在五年之内她不能再生孩子,如果可以,就不要再生了,否则很危险。”
“我知道了,那这次孩子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检查过了。”
“那就好,谢谢你。”
离开女医生的办公室凤夕歌的心情十分的沉重,难道是他遗忘了一些事情吗?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十几年前的时候他做过什么,对她做过什么。
如果没有做,那为何那块玉会在她的手里?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夕歌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当年真的是她做了什么,她肯定不会原谅他的,怎么办?
“三儿,你醒了?”听到易梵的声音凤夕歌抬起头,匆忙上前,“三儿,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欧阳晓看看易梵又看看他,叫道,“夕歌。”
“是我。”凤夕歌握住她的手,“是我,我是夕歌。”身体一扛将易梵弄开,老婆只是他一个人的,别说是亲兄弟,亲兄弟又怎样,兄弟都是用来算计的,这个混蛋竟然算计着抢走他的老婆,简直岂有此理!
此后压根就不给他跟她接触的机会,丝毫都不给。
欧阳晓敛下眸子,她想看看宝宝是否还在,流了那么多血估计是没保住,不然爷爷也不会脸色这么差连句话都不跟她说。
凤夕歌看出她的心思,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孩子好好的没事。”
欧阳晓有些不相信,小心翼翼地伸手自己摸了摸,真的还是圆鼓鼓的,竟然还在!
“我没骗你吧?”凤夕歌笑着说。
欧阳晓点点头,看着欧阳重天,“爷爷,您没事吧?”
欧阳重天没好气地翻他一眼,忍不住唠叨,“我能有什么事,以后你能不能小心点,你瞧瞧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就算是不为你自己考虑,那也要为腹中的孩子考虑,来一次医院就要用一次要药物,这样对孩子很不好,我不可想我的重孙子生出来是个傻瓜。”
欧阳晓咬着嘴唇,“对不起爷爷,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哪儿也不乱跑了。”
“以后你想跑都不可能,从今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在医院里呆着直到孩子平安地出生,我一会儿就给东明打电话安排。”
“住医院?”欧阳晓的眉头纠结地拧成一团,“爷爷,我不想在医院呆着,每天那么多人吵死了。”
“这个你放心,我让东明腾出一个楼层,我也搬过来住,在孩子出生的这段时间我们一家都住在医院。”
“我同意。”凤夕歌当即表态。
欧阳晓不乐意地看他一眼,很不情愿地说,“那好吧,就听你们的。”
“既然要住医院还是一个楼层,那就给我也安排一个房间吧,跟夕歌一个房间就行,没事的时候我们兄弟二人也可以聊聊天。”易梵很不客气地说。
凤夕歌当即道,“你住医院干什么?你还是哪凉快去哪儿呆着,医院你甭想住,还有以后你离三儿都远点,这次是没出事,要是出什么事,我非拧断你的脑袋不可。”
易梵不屑地撇了撇嘴,“不是没出事吗?再说了,你问问三儿,出这样的事是我故意的吗?”
谁知欧阳晓却说,“是。”
易梵气得直瞪眼,索性说,“我不管,反正你们住哪儿我就住哪儿,协议里写得很清楚,以后你们去哪儿住都要带着我,别告诉我刚签过协议你就要反悔。”
提起协议欧阳晓很是自责,“爷爷,对不起。”
欧阳重天看着易梵,“没事的,失去的早晚都能要回来。”
易梵点点头,“这个我信,也深有体会,所以说你们还是让我跟你们一起吧,这样到时候你们也就能亲眼看到我到底有多惨,有多狼狈,其实我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能狼狈到什么地步,是死了呢还是缺胳膊少腿。”
“死了太便宜你了,要生不如死才好。”欧阳重天淡淡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