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阮文昌跟七老爷阮文定去了趟晋安王府,没多久就怏怏的回来了,冯老太太忙问:“对方怎么说?”
阮文昌蹙眉道:“真是奇怪,我们找到晋安王府,可王府的人说,没有孙管事这号人。”
“难道是有人打着晋安王府的名头欺负老四?”姚氏诧异道。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晋安王府的人还敢报官,要官府严惩,莫不是活腻味了?”阮文佩道。
“可昨日我去衙门打听,官差明明白白告诉我是晋安王府的人。”阮文昌百思不得其解。
在场的只有阿语心知肚明,孙管事已经被逐出王府,王府是不会承认有这个人的,其实,孙管事要不是把四伯送进大牢,他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想必四伯很快就会被人送回来了,阿语静静而坐,一言不发。
正在许氏提议,要不要去衙门再打听打听的时候,门房来报,说有官差把四老爷抬回来了。
众人又是惊,又是喜,更是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事不宜迟,几位老爷忙迎了出去。
阿语心道:轩辕彻果然言而有信,动作还挺快。
官差说,对方一早来销案,还赔了三百两医药费。阮文昌问官差对方到底是谁?官差一脸不耐烦道:“人能回来就好了,管这么多作甚?”把担架放下就走了。
大家顾不得一头雾水,忙把老四抬回房间。
崔老太太看儿子回来了,先是惊喜,再看到儿子惨状,又是心痛难耐,放声大哭,众人少不得又安慰一番。
老四阮文石断了一条腿,又在阴冷的大牢里关了一夜,身心备受煎熬,活脱脱的瘦了一大圈,呻吟不断,嗓子已然哑了。
崔老太太又急又痛,冲俞氏喝道:“还不快去叫元香来服侍,难道还要我一个老婆子亲自侍疾不成?说到底都是你们主仆的错。”
俞氏有些为难,若没有纳妾之说,叫元香来服侍自然可以,但现在元香听到四伯都害怕,让她来服侍,行吗?
阿语本想救出四伯,为阮家平息这场风波,没想到四伯回来了,崔老太婆又把主意打到元香头上,不由的气闷。
“还愣着干什么?”崔老太太见俞氏站着不动,耳边一声声尽是老四的痛苦的呻吟,便急声厉喝起来。
许氏见状忙道:“要不,叫燕蓉先来伺候几日吧!”
崔老太太怒道:“我们二房又不是没有使唤丫头,还要动用你们长房的人。”
俞氏见婆婆气大了,自己不应承似乎不太妥当,便道:“我这就去叫元香来。”
俞氏叫来元香,好声道:“你且去照顾几日,我再想想办法。”
元香不忍夫人为难,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娘,让招弟和元香一起过去伺候。”阿语走了进来。
元香三分期待七分恳求的看着夫人,说实话,她一个人过去伺候,真的很害怕,打从四老爷对她动了心思,看她的眼神就变得很猥琐,色迷迷的,好像要把人的衣服剥了似地,有招弟陪着她,可以壮壮胆。
俞氏明白阿语的顾虑,婆婆要纳元香是贪图便宜,但四伯对元香确实动了歪脑筋,昨日四伯冲进元香的房里,就对她动手动脚的,要不是她及时赶过去,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四伯见坏了好事,这才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的。
“也好,就让招弟也过去。”俞氏点头道。
元香暗暗吁了口气。
三老爷请来大夫,给老四处理了伤口,折了的腿用木板固定好,开了药方,并叮嘱,三个月内不得下地。
虽然这场风波平息的怪异,但总算是平息了,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阮家的旧交暗中帮了阮家一把。
俞氏私下里问阿语:“你是不是去找五殿下了?”
阿语道:“没有啊!娘说不要去找,我就没去。”
俞氏仍是不信:“那你今天一早去哪了?”
阿语早就想好了借口:“我去找卫先生了,看看先生回来没有,我想先生在京都富有盛名,说不定有门路,可惜先生还没回来,我正发愁呢!四伯就让人给送回来了。”
俞氏听阿语说的合情合理,便放下疑心,叹道:“也不知是哪位贵人暗中相助。”
阿语笑道:“阮家好歹是百年望族,根深蒂固,大伯的事,事关重大,他们不敢帮,但四伯这种小事,举手之劳,暗中帮一把也是有的。”
俞氏深以为然,又道:“我现在还是担心元香,我怕你祖母会旧事重提。”
阿语道:“娘,咱们再买两个丫头来吧!三伯父把那天我给他的银子退回来七十两,够买几个丫头了,挑两个姿色过得去的,送去服侍四伯,把元香换回来。”
俞氏喜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明个儿我就去找找牙婆子,物色两个丫头来。”
“对了,那八百两银子,我也准备还给你七叔,免得放在手里被人惦记上,这银子本来就是向他们借的。”俞氏虽说已经打定了主意,但还是用商量的口气跟阿语说。
阿语鼓励道:“娘做的对,是该还给七叔了。”
阮文石吃了药,睡了一觉,虽然浑身都痛但心里总算安定了些,先前在牢里,被狱卒们踢打恐吓,差点没把他魂吓掉,但是一想到断了的腿,他又满心沮丧。
“娘……我这条腿会不会残了?我以后会不会变成瘸子?”
崔老太太心疼极了,忙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大夫说了,只要好好将养,会恢复如初的。”
“都是那个混蛋,打我不过,还叫一帮人来,仗着人多……下回要让我再见到他,我非打折他两条腿不可。”阮文石怒气难平,想着自己好歹也是阮家四老爷,虽说没有功名在身,总算是名门世家子弟,竟被人打狗一样,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你还嫌闯的祸不够大?非要把这个家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娘已经老了,还能管你多少时日?瑞哥儿又还小,你有那心思还不如想想怎么把瑞哥儿教导成材。”崔老太太想着就生气,唏嘘道:“我家瑞哥儿怎么这么可怜,娘亲不争气,爹也不争气,你就不怕他被人瞧不起?”
提到瑞哥儿,阮文石心中汗颜,对这个儿子,他的确管的太少了,以前都是周氏管着,周氏走了以后,又是娘管着,他就没尽过几天父亲的责任,看娘伤心难过,阮文石歉疚道:“娘,我不说了还不成吗?等我养好了伤,正正经经的去找事做,定不叫你们跟着我吃苦受罪。”
崔老太太闻言,心中甚感宽慰,又道:“你能这样想,娘心里就高兴了,京城比不得咱们安阳,天子脚下,到处都是达官贵人,你一个不慎也不知惹到谁家,现在咱们是谁也惹不起的。”
“娘,孩儿知道了,您就别啰嗦了,我头疼着呢!”阮文石听娘喋喋不休,心生厌烦。
崔老太太忙道:“好好,娘不说了,你好好歇着。”
“老太太,药熬好了。”元香端着药,身后还跟着招弟一起进来。
崔老太太绷起脸,端起架子,冷冷道:“温了没有?”
“回老太太,已经温了,现在喝正好。”元香低垂着头,看都不敢看四老爷一眼。
“那还不赶紧伺候老爷喝药。”崔老太太没好声气道,她现在是看到元香就来气,可是除了元香没人可以照顾老四,招弟还小,怕她照顾不周。
“哦……”元香低低的应了一声,端了药碗慢慢的移到床前,小声道:“四老爷,吃药了。”
阮文石转过头去,闷闷的哼了一声。
元香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崔老太太见状骂道:“你是死人啊?你就端着药,让老爷怎么喝?还不快扶老爷起来。”
元香无可奈何,只好把药碗递给招弟,弯下腰去扶四老爷。
阮文石硬着身子,故意让元香扶不动。
“四老爷……”元香小声哀求。
阮文石已经很久不近女色,昨日本想抱着那海棠姑娘好好温存一番,欲/火刚被勾起来就被那厮坏了好事,现在元香靠的他这么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处子芳香,听着她软语哀求,阮文石的骨头都酥了,不再拗着,任元香扶他起来,偏偏还摆着一张臭脸。
元香要给四老爷身后垫个靠枕,四老爷便气呼呼道:“你想我的腿再折一回吗?”
“奴婢不敢。”元香忙道。
阮文石瞪了她一眼:“坐到我身后去。”
元香立即明白了四老爷的意图,四老爷这是想靠在她身上,这不明摆着占她的便宜吗?元香犹豫了。
崔老太太骂道:“你聋了?四老爷的话没听见?”
招弟看着可怜的元香,她已经十三了,有些事情也懂了,四老爷这是故意在为难元香。
元香眼睛一红,拼命忍着眼泪,这还是第一天,夫人说会想办法的,可是什么时候才能想出办法?元香无可奈何,坐到了床头,扶起四老爷。
阮文石终于如愿以偿靠在了元香怀里,心情那叫一个舒畅,那叫一个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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