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录音器。
‘今天何教授和姜医生他们都离开了,我一个人走过乌鲁克的每一个角落,回忆着我们的点滴,耳边好像还能听到你的声音,不会是你现在正在想我吧?再媛,很想你,非常非常想,别忘了,我一直都在。嗯?’
妥善放好录音器后,抬头吐了口气,抖了抖肩膀,脸上的神情也恢复正常了,提步走进指挥大厅里。
“怎么了?”徐大荣迎面走了过来,随即问道。
“哦,没事。”柳时镇的脸上挂上他平时的笑容。
‘丹麦日前爆发炭疽热,灾情已经蔓延至布莱金厄省周边小镇多达10多个城镇,欧盟防疫研究人员已于昨日抵达,有关灾情具体进展将会在后续的报道呈现。’
大厅的电视里,正播报着有关灾情的具体情况,也让柳时镇在那一闪而逝的画面里看到了崔再媛的身影,即便画面里的她全身包裹在防护服里,但他就是知道那是她,那个刻入他骨血的女人,画面里的她正穿梭在已经确认感染病毒的病人里,她是一名特殊战场上的战士,始终义无反顾的遵守着自己的原则和信仰。
徐大荣走到柳时镇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多说一句话,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这个上司兼兄弟比谁都能理解和体会,他需要给予的是支持和信任。
崔再媛在黑烟缭绕中来回穿梭,面对炭疽热的处理,只能用蒸汽和焚烧的方法。她得确保在感染源上进行隔断,而那些受感染的尸体必须进行焚烧。她都已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隔着厚重的防护服,吸着纯净的氧气,她仿佛仍旧能闻到尸体被烧焦的气味。hope走向前和她并排站在一起,用行动告诉她,我们是战友。当他见到她的那一刻,那种释然的笑容让她觉得有些自责,原来大家都在等着她,即便是自己那般决然和不负责任的离开他们。
“hope。好多年都没有一起并肩作战了,我们一定要加油。”说完,崔再媛伸出手掌,两支手有力的握着,传达战胜的决心和毅力。
“忘了恭喜你订婚了,听他们说是个不错的特种兵?”hope放下手向崔再媛道了声恭喜。
“嗯,有机会跟你们介绍。”崔再媛也不别扭,直接应承了下来。
就在他们两个相互聊天的过程中,不远处一双阴狠诡异的双眼如影随形,崔再媛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不自然的朝着周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贝蒂,怎么了?”hope有些诧异崔再媛的行为,他也学着她的样子,四周看了看。
“哦,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崔再媛有些心不在焉回答道,但刚刚那种毛骨悚然的颤栗是不会欺骗自己的,那是一种嫉恨和狠绝的感觉。
Red看到崔再媛四处张望的样子,从阴暗处走了出来,温顺又可怜的看着她。
“姐,我有些害怕。”red边说着,身体还颤颤巍巍的抖动着。
“没事的,别担心,有姐在,嗯?”崔再媛看着red的样子,向前搂着他的双肩,安慰道。虽然心中对他存了些许疑虑,但常年的习惯一下子很难克制,行动总是比心中的顾虑要来的更诚实些。
“先分头看看,还有什么是我们遗漏的。在一个小时后,我们在防疫中心碰头。”崔再媛跟hope说完,就发现red的手一直都拉着自己,紧紧的不放松。
“red就跟着你吧”hope只得跟崔再媛这样说,自己的这个徒弟心里的那个结一直都在,shadow出事后,他就视贝蒂是唯一的亲人,何况现在人就在眼前,他又怎么会离开呢?
崔再媛无奈的拍了拍red的脑袋,向hope点了点头。
看着hope已经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崔再媛只得拉着red的手,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
“red,别害怕,嗯?”崔再媛仍旧能感觉到red那微颤的身体,出声安慰道。
Red点了点头,微颤的身体也平静了下来,只是紧了紧崔再媛牵着自己的手。
柳时镇他们正在进行灾后重建工作,一些因地震而被移动的雷区,一些损伤严重地方的规整,配合当地政府进行居民的调配等等。每天的工作非常繁琐,这也让柳时镇内心一阵轻松。好在现在手上还有这么多事情需要处理,要不然光是思念和担忧都会将他压垮,乃至不顾一切的前往那个女人身边都有可能发生。
“你去休息下吧。”徐大荣劝慰道,看着他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样,再不休息身体也会吃不消的。
“休息或许会更惨。”柳时镇没有看他,直接盯着远处的天空,呢喃着。
看着柳时镇仍旧沉浸那堆积如山的公文中,那句嘟囔的声虽然小,但还是被耳尖的他听了去,徐大荣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劝不了只能由着,摇着头走出办公室。
柳时镇听到关门声后,这才抬起头,看着紧闭的大门愣神。即便知道现在只能干着急,即便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自己的支持和信任,即便知道这一切都应该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再多的‘即便知道’,也敌不过那颗思念牵挂的心,它一如既往的挂心那个女人,一如既往的思念着那个女人,一呼一吸,四周都充满她的身影,他怕是魔障了,中了一种‘崔再媛’的魔,如痴如醉,乐此不疲。
‘再媛,我爱你,我好想你。’他只能木讷的对着‘秘密’说出心中最深层的感情,纠结于心的情绪,复杂的让他不知该怎么一一述说。
在远在北欧的丹麦,崔再媛心有灵犀般的抬头,看向远方映红的天边,愣愣的出神,那个方向有着她内心的思念和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