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性格算是上天对人的一份礼物,那叶承一定是得到了眷顾,即使遇到困难和险阻,他也总是以乐观的心态去面对,就像那天他在狱中所说的一样,如果知道死亡的临近,就更要去享受活着时的阳光。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这种性格却并非来自无忧无虑的人生经历,而竟然是出自坎坷曲折的身世背景。他不愿流露出苦难的神情,因为他深知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
他身旁谢奴却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裸露的双臂布满陈旧的疤痕,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也不愿意提及自己的苦楚,但眼神中却总是充满着忧虑和不安。
一路之上,叶承打量着谢奴,他越是不说话,叶承对他的兴趣愈发浓厚。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叶承边走边朗声咏道,聊以消遣。
"谢兄,你说当年的李太白,是何等的洒脱不羁啊,一生踏遍大好河山,阅遍人间春色,这才是不枉一生,你说是吗?"叶承自顾自地问道。
"李太白是谁?"谢奴问道。
叶承惊讶地看看谢奴,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不是在开玩笑。于是笑道:"他和我们一样,是个居无定所,游历江湖的侠客。"
"他武功定是不弱了。"谢奴一脸严肃地说道。
叶承觉得有趣,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好也故作严肃地说道:"他手中常持三尺宝剑,也曾写过"拔剑四顾心茫然"的诗句,但武功却是平常而已。"
"那他称不上侠客。"谢奴冷冷道。
"谢兄,这世上并非一定要武功高强之人才能称之为侠客的。你知道吗,唐玄宗深爱李白之才,有一次金銮殿召见,亲自调羹赐食,并邀请他在沉香亭作诗为乐,没曾想玄宗早早在亭中研好了墨,却找不到李白了。你猜这是为何?"叶承笑着问道。
"不知道。"谢奴道。
"原来李白那天恰巧得了一瓶美酒,正独自在个僻静之所畅饮呢。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样的气魄和对权贵的蔑视,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又有几人能及呢?"叶承道。
"没曾想他也是个好酒之人。"谢奴对李白有了点兴趣,说道。
叶承继续说道:"何止如此,玄宗身边的大红人,齐国公高力士总在李白面前飞扬跋扈,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但恰逢玄宗有外邦文书需找识别之人,李白早年游历番邦,却是认得,玄宗大悦让他起草回复文书,李白借机说靴子太紧,写作不便,需由高大人脱靴才可撰写。玄宗当即下令,高力士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竟然只好屈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帮李白脱了靴子。"
"没想到这李白敢如此戏弄权贵,的确可算个侠客了。"谢奴说道。
"是啊,对了,谢兄,你就一点不喜欢诗歌吗?我觉得诗与武学有很多相同之处,我们的拳法、刀法中,其实都含有诗的奥妙。"叶承道。
"诗不能杀人,刀可以。"谢奴又恢复了那种冷峻。
"有时候救人比杀人更重要。"叶承若有所思道。
"我们到了,那就看看一会儿是用我的刀杀人,还是用你的诗救人吧。"谢奴遥指前方道。
叶承顺着谢奴手指方向看去,但见山水灵秀,松堂交翠,煞是好看。
"这是什么地方啊?"齐大海上前问道。
"鬼愁涧,机关埋伏,十之八九都在这里,之前也有武林中人欲上山找玉蝎子娘娘寻仇,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越过这鬼愁涧,这山涧永远看似那么平静,但那些来过的人,早已成为了冢中枯骨。"谢奴道。
"谢兄,那这里的消息埋伏你可熟知?"叶承问道。
"这里的埋伏都是由七寨寨主洪游天所设,这厮长得白白净净,风流倜傥,又会谄媚阿谀,再加上对机关陷阱颇有研究,深得娘娘宠信,如今已经是副总寨主了,前几日娘娘带着若干随从去了宜兴,现在寨主事务,应该都是有他掌管了。"谢奴说着,言语中流露出恨意。
"既然谢兄如此了解,那我们过得此涧应该不成问题。"叶承笑道。
"我也只是了解个大概,洪游天为人极是狡猾阴毒,因此他若留了后手就很是麻烦。"谢奴道。
"不如,不如咱们还是回去吧,家里那口子还等着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齐大海身后有的村民开始嘀咕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已经得罪了这玉龙寨,这样回去你们以后受苦将会更甚,这样的日子你们愿意过吗?"叶承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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