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红蕖此时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但是却愈发虚弱,她望着百剑神踪聂广阳,眼中竟然流露出无尽的恨意,然后又将目光盯在他旁边那个黑皮肤汉子身上,恨恨道:“是......是你把他领来的?”
那汉子不是别人,正是谢奴。
“是的。”谢奴回答,目光却不敢和任红蕖相交。
“好啊,说什么对我忠贞不二,说什么永远保护我,你们男人都是如此,欺骗和蛮横是你们骨子里带的东西吗?”任红蕖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手已经无法支撑身体,竟然颓然倒地。
谢奴大吃一惊,急忙想去搀扶,但被聂广阳铁钳一般的手抓住肩膀,顿时动弹不得。
钟晴一直在旁观看,当见到任红蕖被张宇初所伤之后,十分担心,现在又看到出现两人似乎要救她,心里稍安,于是问钟万候道:“爹,这个聂广阳好耳熟啊,好像听您说起过。”
钟万候此时内心也是一阵激动,能同时见到名满天下的六侠中的两位,实在是如获至宝般难得。
“这就是同为江湖六侠之一的天山百剑门掌门,百剑神踪聂广阳前辈。”钟万候小声道。
钟晴好像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眼睛注视着聂广阳,希望他能够出手相救任红蕖。
只见聂广阳缓缓迈步来到大厅中央,睥睨群雄,一副傲然之姿。如果换了别人,这些豪杰谁个能受得了这气,但是面前站的是聂广阳,众人哪敢流露出丝毫不满,聂广阳目光所到之处,众人无不垂首,莫敢直视。
“华山派、九宫教、万仞山庄、白鹰帮......就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敢来这里大言不惭地参加什么冲霄会,天下英雄都死绝了吗,能轮到你们来!”聂广阳用眼角看着众人道。
大厅之上鸦雀无声,无人敢答言。只见聂广阳又转身对张宇初说道:“牛鼻子老道,这天下人将你与我并称六侠,实在辱没我甚矣,近日将任红蕖交给我还罢了,如若不然,老夫到很想和你这身为六侠之一的人一较高下。”
张宇初听罢苦笑道:“聂掌门,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这道理贫道还是懂得的,身为道家中人,名利对贫道来说早已经是过眼烟云,更是断断不敢与百剑神踪并驾齐驱。”
聂广阳听罢手捻须髯仰天大笑,手指张宇初道:“好你个老道,满嘴的仁义道德,好似天下之人都是逐臭之夫,唯独你张宇初却是清静无为,抱真守一。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做这宁王的走狗,摆下这冲霄会,算计天下豪杰?”
此言一出,大厅内群雄一片哗然,宁王双手紧握栏杆,紧张地注视着一切,却一时未敢插言。张宇初仍然矗立原地,神色不变。
当下只听聂广阳继续朗声道:“你们这些草莽愚夫,还真以为宁王朱权是为请你们来喝酒的?其实不过是他挣权失势,心有不甘,想借此聚会之机笼络江湖人心,好为日后行刺他那哥哥燕王朱棣做好准备!”
这一番言语不要紧,整个大厅彻底炸开了锅,群雄纷纷交头接耳,有胆小怕事者步步后退,准备伺机离开,有莽撞者开始破口大骂,但也有一些人一言不发,准备静观其变,这其中就包括坐在第一把交易上的峨眉派掌门“白公明”欧阳羽。
聂广阳说罢,面有得色的看着张宇初,但见一玄道人张宇初却仍是背手而立,并没有丝毫羞愧或者恼怒之态。
“牛鼻子,你的脸皮可真是够厚的啊,若是比恬不知耻,估计这天下六侠里,没有一个是你的对手!”聂广阳也有些意外,所以故意用言语相激。
张宇初用手轻轻抚了抚胡须,慨然一笑道:“夫唯不争,天下莫与之争,贫道所做之事,为国为民,扪心自问,无愧于心。”
聂广阳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只听张宇初继续说道:“各位英雄先莫要惊慌,聂掌门所说不假,此次聚会的确并不全是为了给宁王践行,更主要目的是为了刺杀无道燕王”
群雄一听张宇初对于聂广阳的话不仅丝毫不加辩解,反而全盘承认,一时间也颇感意外。
“自从洪武帝朱元璋驾崩,建文帝朱允炆执国,但其性格懦弱,胸无大志,使得民间是礼乐崩坏、盗贼蜂拥,各路藩王更是伺机而反,让百姓深受其害。虽然如今被那燕王朱棣取而代之,但此人却是暴戾多疑,凶残不仁,如今尚未登基就开始屠戮大臣,镇压百姓,若等他坐稳了江山,这祸患比之建文帝,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张宇初侃侃而谈。
聂广阳冷笑了两声,仍然是一言不发。
张宇初道:“太祖生二十四子,唯宁王最贤,此人阳煦山立,廓达大度,更兼礼贤下士,爱民如子,比之建文帝、燕王强似百倍,我张宇初辅佐其成就大业,非为一己之私利,而是为了天下苍生能得明主,大明江山风调雨顺。至于世俗之论,随他而去,千秋后自有评说。”
“好,好,好!妙,妙,妙!”聂广阳突然鼓掌道,“不愧为全真教掌门,这么大言不惭的话亏你好意思说的出来,既然你修习道法,就应该知道,这万物顺时而生,随性而动,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这谁做天下皇帝,自有物竞天择,哪轮得到你在这里任意而为,如此螳臂当车,岂非自不量力。”
宁王在楼上终于忍耐不住道:“这位侠士,不才朱权与燕王已成水火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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