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试探

’清除明楼的密电文！如果明楼是‘毒蛇’，他怎么可能发出这样的命令？让自己人杀死自己？那能达到什么目的？”

    “‘毒蛇’是个非常狡猾的人，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将南田课长除了！”

    “南田老师的遇害多少与我有关，如果那天不是我病了，明楼早就被人杀了。那么，藤田长官是不是也在怀疑我对帝国的忠诚？”汪曼春表情黯淡。

    藤田芳政见暂时试探不出什么，立即见好就收，“我只是推测而已，就你对明楼的观察有什么看法？”

    “明楼是新政府的经济顾问，一直辅助周先生对现时疲软的经济进行改革，这一年来他殚精竭虑努力工作，目前新政府的经济正在逐步复苏，他对新政府可谓忠心耿耿。我认为不能因为明台是‘毒蝎’，就无端怀疑他对新政府的忠诚，甚至怀疑他是‘毒蛇’。而且据76号监视明楼的特务报告，明楼昨晚一直在市政府办公厅里加班，没有离开过办公室，也没有打出任何电话，所以我能肯定他与明台被捕无关！”

    藤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步，盯着汪曼春说：“好吧！就算我相信你的话，那你在抓到了明台后为什么不立即审讯，难道你有什么计划了？”

    “因为我觉得有比审讯明台更重要的事情要马上处理。”

    “哦，有什么事情比审讯明台更为重要？”

    “当然是我们刚刚到手的绝密情报！我觉得这个情报如果好好利用，可以为帝国建立巨大的功勋，达到一举击破长江一带的抗日战线的目的。”汪曼春自信满满道。

    藤田芳政眼前一亮，走到了汪曼春面临，追问道：“你想怎么利用这次的绝密情报建功立业，快说说你的方案！”

    汪曼春迎着藤田芳政的目光，镇定道：“今天早上取得的情报经过我们76号技术人员的初步分析，是关于第三战区与第九战区协同作战的布防图，以及为了今次战役特意更换的密码本。昨晚交接情报的人员除了被俘的两人，有关知情的情报人员全部已经毙命，也就是说国军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绝密情报已经落入我们的手中，我们可以重新将情报派人送去第三战区。”

    藤田芳政越听越兴奋：“嗯···对！神不知鬼不觉的利用这次的情报，歼灭第三战区和第九战区抵抗皇军的国军，一举扩大皇军占领的版图！”

    “所以，我们今次的行动一定要低调，要隐秘进行。”

    “好！你把获得的情报立即送军事委员会的技术部门进行进一步的甄别分析，然后再派人送出去。我听说你手上有个俘虏是第三战区的一名负责接收情报的上尉。”

    “是的，我已经将此人成功策反，他答应将情报送回第三战区。所以，只要不让人发现这些情报曾经被我们截获，将对以后的皇军对第三战区、第九战区的行动十分有利。否则，就算我们截获了这个绝密情报也毫无意义，他们可以马上再换新的布防图和密码本。”

    “对！你抓紧安排，最好在今天傍晚就将情报送出，我让高木帮你。”

    汪曼春一听，就知道藤田芳政那里是让高木帮自己，分明就是要监视自己，但依然装作高兴道：“是！多谢藤田长官的扶持。”

    藤田芳政满意地点头：“接下来，你应该马上开始对明台的审讯，你打算怎么做？明楼真的不知道明台的身份？”

    汪曼春嘴角上挑，微笑道：“虽然我能推断出明楼不是‘毒蛇’。但是，明台确实是去年春节返回上海的，这一年间发生的很多刺杀和破坏行动，明台绝对脱不了关系。如果说明家人完全不知情，谁会相信呢？明楼长官身处要职，能够接触道诸多机密情报，他们之间除了亲属关系，还有没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关系呢？即使明长官是清白的，那明台是否从他那里窃取过我方情报，这些都有待查实。所以，此次刑讯，不可轻易展开，希望藤田长官能给予协助。”

    对于汪曼春的一番推理，藤田点头赞许道：“说得有道理。好吧，我先听听你的具体计划。”

    汪曼春看到藤田芳政终于不再纠缠明楼就是‘毒蛇’，心中渐安，冷静回答道：“因为明长官身份特殊，我无法对他实施更多手段，希望藤田长官能赶去市政府办公厅，一方面试探明长官的态度，看能否在言谈中找到他与此事有关的证据；另一方面。切断他与外界所有的联系，让他不能对这起突发事件进行任何的补救。等我开始审讯明台的时候，您再把他带到现场。我想，在严刑之下，那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一定是熬不过去的。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会当场曝光。”

    藤田方正一直认真听着汪曼春汇报的计划，边听边点头，等汪曼春汇报完，他欣慰地说：“很好。南田虽然玉碎了，但是我很欣慰地看到她的学生，你已经成长为帝国的优秀战士。你先回76号准备，我马上去市政府办公厅‘请’明长官过去观审。”

    汪曼春傲慢自负地扬了扬下巴，“是。”

    离开藤田芳政的办公室，坐在回76号的车上，汪曼春感觉制服里面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刚刚那关真是惊险，希望藤田芳政能暂时相信自己的话，不立即去为难明楼。汪曼春一边闭目休息，一边不停想着如何展开审讯，该怎么提问才能让明台在审讯中为明楼解脱。

    藤田芳政挥手让汪曼春离开后，又招呼了高木过来，两人在一起谈论了一番，认为汪曼春的计划可行性比较强，不管她和明楼是不是一伙的，还是先依计行事。他们希望在行动中发现明楼他们露出破绽。于是，两人立即召集宪兵队出发，准备给明楼来个下马威。

    明诚按照明楼的安排，对梁仲春实施了金钱加胁迫的计划。

    当梁仲春发现自己的妻子儿子已经被明楼送到重庆，并随时处于监视状态后，他心慌意乱，在明诚的一番威胁利诱之下，他最终倒向了明楼阵营，将来给自己和妻儿留下了一条活路。

    明诚在76号的楼下遇到匆匆回来的汪曼春。

    汪曼春见到明诚劈头就问：“阿诚，明台的‘伯爵’表找到了吗？”

    明诚迟疑了一下道：“暂时没有找到，我们正想找明台问问，但打电话去面粉厂也没人听，估计是出去了，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问问他。”

    “你一早来76号，我还以为你是来告诉我手表已经找到了。”

    “我是过来送公文的，马上要回政府办公厅。”

    汪曼春低声道：“那你快走吧！明台那孩子太不懂事，别到时候连累了师哥。”

    明诚一听，忙道：“好。”

    汪曼春也不再多言，匆匆进了办公楼。

    明诚想想，这也许是汪曼春在警告自己。一想到这里，明诚立即开车离开了76号，赶回市政府办公厅。

    汪曼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着藤田芳政对明楼的推断，更让她对接下来的危机重重感到焦虑，看来还需要一个人来为明楼的“大义灭亲”这场戏搭搭台，她果断拿起电话，对明公馆里的孤狼发出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