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升平,教人羡慕不已。
我们在去往驿馆休息的路上,路过热闹的集市,我看见有许许多多人围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当我们骑着马渐渐靠近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人正在指使一群穿着仆人服饰的人,再调戏一位女子,那女子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向围观的人们露出求助的表情。
我见人们都在围观,却都不对她施以援手。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从马上跳下来,挤进人群中,来到他们的面前,制止他们。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调戏女子,天理何在,王法又何在”,我斥责向他们说。
那衣着华贵之人似乎非常看不起我,走到我的面前,狂妄地说:“你居然敢坏我的好事。我告诉你,在这鄂州城里我就是天理,我就是王法”。
那人对仆人们使了个眼色,叫嚣说:“给我好好地教训教训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了”。
“谁敢伤害阔阔出大人,我脱脱一定不会放过他”。
脱脱和几个蒙古士兵从人群中就出来,跑过,都抽出腰间的刀,将刀指向那衣着华贵之人和他的仆人们。他们瞬间从吃人的豺狼变成温顺的绵羊。一个个面带惧色,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我看到他们平时狐假虎威,在这里作威作福,可到了现在居然一点骨气都没有,真是教我不知该说他们什么才好。
我也懒得再理会他们,我转身去扶起那位被调戏的女子,用温和的语气,向她说道:“姑娘,你现在没事了。你快回家去吧,别让你的家人为你担心”。
那女子向我行礼,道谢说:“多谢公子的搭救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
“姑娘你不必多礼,这是在下该做的,你快走吧”。
我目送那女子走进人群中,直至看不到她的身影后,我才转过身来,看见他们还依旧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丝毫不敢动弹。我不耐烦地一挥手,示意脱脱放了他们。
“你们走吧,别再让我道到你们”。
脱脱等人这才将刀收回到刀鞘中,脱脱用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们。那衣着华丽之人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但他依旧狂妄地说:“你们给我等着,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要你们好看的”。
他一说完,便和下人们一溜烟地挤进周围的人群中,不见了踪影。脱脱非常不屑地说:“呸,真是一个孬种”。
当天晚上,我们一行人住进了驿馆。我来到驿卒所准备的房间,我一坐到床上,就感到非常地疲惫,等吃完晚饭后,我便早早躺在床上睡觉。
到了夜晚,一阵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将我从梦中惊醒,我艰难地睁开双眼,穿上衣服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借助微弱的月光看到脱脱和我蒙古士兵们正和四个黑衣人酣战。
脱脱和我蒙古士兵们都是蒙古身经百战的勇士,这四名黑衣人哪里是脱脱和我蒙古士兵们的对手。所以,就很快被脱脱和我蒙古士兵们所杀。脱脱举着火把,来到我面前,“阔阔出大人,您没事吧?”。
“我没事。脱脱这是怎么回事?”。
“阔阔出大人,刚才有几个刺客闯入驿馆中,想要行刺您。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全变成冰冷的尸体了,再也不能行刺阔阔出大人您了”,脱脱相当自豪地说
脱脱举着火把,领我来到尸体前。在火光的照射下,我清楚的看着地上躺着四具尸体。我在心中默念道“请原谅我,是因为我缘故,才使得你们失去生命,还请看在上帝的份上,原谅我”。
“阔阔出大人,您看”。
士兵从尸体上搜出一块令牌,我从士兵手中接过令牌,放在火把下一看。令牌上写着一个“史”字。
“阔阔出大人,这是什么”。脱脱向我问道。
“这是一块上面刻着‘史’字的令牌”。
“这些人难不成是襄阳太守史嵩之的人,是史嵩之派刺客来行刺您的?”。
“不是史嵩之,若他真想杀我的话,早在襄阳便可动手,又何必一路上跟随着我们来到鄂州再动手呢”。
“不是史嵩之,那又会是谁想行刺阔阔出大人您呢?”。
我紧紧握住令牌,露出微笑,自信地说:“不管怎么说,想杀我的人必定和史家有莫大的联系。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等明天鄂州太守来了,答案自会知晓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一位身穿文官官服的男子来到我的房中,向我恭敬地作揖行礼道:“下官鄂州太守吴守义拜见蒙古贵使。下官听闻蒙古贵使昨夜遭刺客行刺,此乃下官失职,还望贵使多多包涵”。
“吴大人,请问这鄂州城可有姓史的贵胄”。
吴守义面露难色,有些为难地说:“这个嘛……实不相瞒,当朝宰相史弥远,史大人的族孙,史庆之就住在这鄂州城中”。
“原来他是史弥远的族孙,难怪”。我从怀中掏出令牌交给吴守义,“吴大人,你请看下这个”。
吴守义接过令牌,困惑地说:“这是……?”。
“这是昨晚从刺客尸体上搜出来的,想必吴大人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贵使请放心,下官这就去缉拿凶手归案,给贵使您一个交代”。吴守义对我信誓旦旦地保证说。
等到了傍晚,吴守义领着一对兵士押解着昨天曾见过面的两个仆人,浩浩荡荡来到驿馆。
“贵使大人,经下官审明,昨夜派刺客行刺之事,正是他二人所指使的,他二人已经供认不讳。所以,下官特……”。
我不耐烦地打断吴守义的话,非常不满地说:“吴大人,我可不是在一个祠堂里再和一个族长交涉,你可是鄂州城的父母官,你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史庆之的为人?他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为祸鄂州,这些你难道没有一点耳闻?到底是那些无辜的百姓重要,还是你那可悲的仕途重要。再说,他二人不过只是一介奴仆,又怎么能指使的了刺客来行刺我,很明显是在为史庆之顶罪吧!”。
“阔阔出大人,没必要再和这些狗官再说些什么,还是让脱脱领几个士兵,冲进他的府邸中,将他手刃算了”。
“放肆,你要是这么做了。还怎么蒙宋联手灭金了”。我斥责脱脱说。
“吴大人,毕竟史庆之是史弥远大人的族孙,我不给史弥远大人面子,也要给史嵩之大人面子。这样吧,判史庆之充军岭南,吴大人你看怎么样”。
吴守义立即笑逐颜开,高兴地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我指着从刚才就一直跪在地上的两个下人,说:“吴大人,顺便请把这两位也判充军岭南,陪史庆之一起去岭南吧”。
吴守义等人走后,脱脱很不满地说:“阔阔出大人,您为什么要放过史庆之那小子,他可曾派人来行刺您啊”。
我坐在座位上,无奈地说:“没办法,有些事比命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