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买图纸这个小插曲揭过后,陈贞慧向在场众人抛出了一个话题:“诸位,你们说我们生在当今,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生在乱世中,怕只能说是不幸吧!”黄宗羲淡淡说道。
“我就知道太冲兄必定这般回答。”陈贞慧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如今这世道衰乱到了极致,如同病入膏肓,怕是无药可治了!”
陈贞慧这话一出,众人齐齐默然,显然都认同这个观点。
也就在这时候,赵信喝下一杯酒水,起身说道:“诸位,我对此却是有不同的看法,当今天下虽然衰乱到了极致,可单论文明教化,却是繁荣昌盛,不逊色于任何一代!”
“说起原因来,正是因为当世已经承接了前人无数智慧,又有西洋之学传入大明,可与大明之学相映衬。”
“我们生在当世,可映照内外,成就一番大见识,雄视先前任何一世,如此说来,却是一大幸事!”
赵信洪亮的声音在院内回响,在场众人或是面露惊愕,或是陷入沉思,而顾眉望向赵信的眼神中则满是星星。
方以智喜欢研究技术,对西方之学多有接触,因此对赵信这番话感触最深:“赵总兵所言有理,我们生在当世,既可借鉴前人智慧,又可吸纳西方之学,很容易成就一番大见识。”
说到这里,方以智话题微转:“在我看来,当今所谓的儒者都有两个毛病,一为穷理而不博学,二为闻道而不力行。”
“好名尊礼者,特立独行者,无非是为了追求名利,至于科举取士,只知摆弄八股,此外一无所知,也是为了利禄二字,又哪有心思穷究学问?”
“天下诸生,皆为名利,真正的学问岂可无人探究?”
“因此,我此生有一大愿望,如果能得到大量资财,当建草堂,集天下贤才,收集古今中外之书,分经解、物理、文章、经济、医药等诸门学问,审订真伪,发扬精粹,清其条理。”
“我不奢求这些学问能用在当世,但可为千秋万代存下学问的真脉,这才不负此生七尺之躯,才不负一身学识!”
方以智说完,朝赵信一拱手,然后不再看众人,高昂着头走出院子。
方以智居高临下般的‘孤傲’,却是刺痛了一些人,其中侯方域就是代表,他低声骂了句‘做作’,便拂袖离去。
侯方域一走,其他复社士子相互拱了拱手,也都默契地离开院子。
当院子里只剩下赵信、张青、章洪以及顾眉和她的丫鬟时,赵信朝张青、章洪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当即起身告辞离去。
等院子里只剩下赵信和顾眉两人时,顾眉羞红着脸,欲言又止,她虽然貌美,又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但终究是个青楼女子,按照秦淮河畔的规矩,即便她能暂时留着清白之身,总有一天也逃脱不了接+客陪+睡的命运。
可不管如何,谁家少女不怀春?哪一个女子不渴望得到一个自己喜欢,而对方又疼爱自己的男人的垂爱?
顾眉的心思也很简单,因为自己的身世,她已不太可能像普通女人那样生活,如此一来,她觉得至少要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一个自己不反感并喜欢的男人,如此,也不算辱没了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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