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个时代都需要秩序,秩序即法统,在你没有能力建立一个新法统的时候,只能遵循老的法统,否则便会变成陪伴老法统殉葬中的一部分。
大明的文人地位太高,极少有名望的文人会依附武将,致使武将永远只是成为朝廷所用的一柄刀,一个不能有主意的刀。
刀磨的锋利便可以斩断一切吗?
赵信应该感谢袁崇焕,应该感谢卢象升,应该感谢孙传庭,他们打仗屡屡以少胜多,鲜有败绩,甚至没有败绩(除了死前一战)。
在大明,他们就是崇祯皇帝和文人手中最锋利的刀,可他们用一生的悲剧告诉赵信,刀磨的锋利并不一定能斩断一切!
时势造英雄,没有时势,哪来的英雄?
时势没来时出头,这不是当英雄,而是成为别人登上英雄之位的踏脚石。
赵信没有妄动,只是派秦逝和闻彬出去打探消息,同时向史可法投递名帖。
赵信在大明虽然才待七年,但因为赵信为这个时代流过血,为这个时代流过泪,所以,他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大明人。
“这便是大明朝太祖皇帝与成祖皇帝制定的体制!”赵信时而狂笑,时而悲戚。
这是一座滑向深渊的马车,任谁也无法挽留,文人掌握了最强大的资源,却在一步步作死。
文人拥有一切,看不起武将,看不上流贼,到最后只能带着本可力挽狂澜的资源被时代浪潮埋葬。
秦淮河畔深受士子们喜爱的男+宠+雏+妓,多是北方流民的粥女卖儿。
但是,这能怪他们吗?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意卖儿鬻(yù)女!
赵信好像明白了许多道理!
九月二日,秦逝急匆匆从门外走进来:“东家,我打听清楚了,礼部尚书凤阳总督马士英拥立福王,史可法拥立桂王,钱谦益等东林党想拥立潞王。”
秦逝怕赵信不明白其中的道道,细细解释道:“如今太子不见踪迹,按照“兄终弟及”的祖制,当以福王或桂王即位。”
“但东林士子以“福王”荒+淫,上书“七不可”,高呼立贤不立长,推荐潞王即位。”
“史可法犹豫良久后,可能觉得‘福王’和‘潞王’都不妥,所以推荐桂王即位。”
赵信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桂王远在广西,福王前些日子逃难,正好在凤阳,史可法舍近求远,这纯粹是在胡闹啊!”
秦逝冷笑一声,说道:“史可法不过是心存纠结罢了,神宗时,太子为宫女所生,圣上一直不喜,后来他宠幸万贵妃,想立老福王为太子,东林党人以“伦序”和“祖制”为由坚决反对,终于还是逼迫神宗外放老福王至洛阳,因此与福王一脉结下仇怨,现在让东林党拥立福王为皇帝,那些人当然不愿意。”
“按照“伦序”和“祖制”该是福王啊!”赵信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命门:“若立贤,何人为贤?何人能界定?”
“信口雌黄而已!”
“拥立福王有理有据,东林党人这么干,不是挖坑埋自己吗?”赵信哀叹道:“史可法迂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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