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咕隆咚的床底,我借着漏窗洒下来的星光,看到了一个土黄色的肥硕身躯,此时正趴在塑料箱上,用爪子拨弄盖子。
我的声音同样引起了它的警觉,一双黑豆子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绿色的光,我正好与之四眼相对。
我顿时两眼一瞪,大吼了一声:“黄皮子!”
什么是黄皮子?就是黄鼠狼,农村人最痛恨两种动物,吃稻子粮食的田鼠,偷鸡摸鸭的黄鼠狼,这黄鼠狼,几乎人人见了都喊打的玩意儿。
我自然不会含糊。
为什么叫黄皮子,因为黄鼠狼的皮值钱,特别是冬天的皮毛。有一段时间家家户户设陷阱捉它,剥了皮来卖钱,搞到后来乡下很少再见到黄鼠狼。
我抄起拖鞋就跳下床,附身一看,那家伙早已没有了踪影。日日练功,我的体质有了长足进步,反应也飞快,一下子冲了出去,只见一个肥嘟嘟的屁股一扭一扭地往楼梯下跑,我眼疾手快,手中的拖鞋嗖地一声就飞了出去,啪一声脆响,结结实实地击中了两瓣肥嘟嘟的屁股,那肉抖得那叫一个晃荡。
那黄皮子挨了一下,直接几个跟斗摔了下去,像王八一样费劲地翻过身来,撒腿就往后门跑。
我顺手在门后捞了杆捞鱼的网兜,紧追不舍,那家伙跳出了窗,就径直朝北面飞奔,那跑起来的样子就像一个肉球,天知道到底怎么让它吃了一身膘。
也幸亏这货肥得不行,我不至于跟丢,要是寻常黄皮子,大人的脚力都追不上。
我一路紧追,跑了约六七十米,眼看着那家伙冲向前面屋子的墙角洞里,心中焦急,于是一声怒吼,吓得那家伙浑身一抖,也不知道是洞子小,还是被我吓的,它竟然卡住了!
两条后腿好一阵扑棱,却根本借不着力。
我跑过去一把揪住黄皮子的尾巴,一使劲,想要把它扯出来,结果只听见噗呲一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说真的,我就算掉进茅坑里,也闻不到这么臭的味道,只吸了一口,我便浑身一个激灵,胃里瞬间一阵翻江倒海,跑到一边扶着墙,把晚饭全部给回了炉。
好不容易完事,我抹着嘴巴,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外面瞧我。
定睛一看,是萧璞!
我这是才发现眼前的这一栋屋子是沈奶奶家。
这个时间点估计得是凌晨一二点,尽管过了谷雨,但是夜晚的风依旧凉意阵阵。
怎么萧璞还没有睡?
我走上前去询问,忽然发现萧璞脚下还躲着一个肥嘟嘟的家伙,是那黄皮子,它遇到萧璞就好像遇到了救星似的。
大半夜进入我家动关押小蛇的箱子,不知道这家伙动的什么念头,但是黄皮子狡猾,未必安好心。
然而看它和萧璞的关系,实在叫人不解。
我指着黄皮子问道:“萧璞,这只黄皮子,不会是你养的吧?”
萧璞笑了笑,俯身摸了摸黄皮子,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我一脸诧异,这是几个意思?
于是我又问她:“什么
意思?而且,你大半夜的,不乖乖睡觉,出来干什么?”
萧璞比我小四岁,熟络之后,我就经常充当大哥的角色,告诫她各种各样的规矩和忌讳,她总会认认真真地听完,然后点头微笑,失声的她有着格外甜美的笑容。
她直勾勾地看着我,又指了指黄皮子,然后指了指我手中的捕鱼杆,摇了摇头。
我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道:“你的意思是不要我抓它?”
萧璞点头,大大的眼睛泛着光。
那黄皮子则贼眉鼠眼地探出头打望我,给人一种十分通灵性的感觉。
我一头雾水,不耐烦地答应了她,然后让她赶紧回去睡觉,不要在外面乱跑。
这几天发生的事让我头都大了,又是遭邪,又是大蛇小蛇,又是黄皮子的,搞得村子像个诡异的动物园似的。
然而面对我的催促,萧璞竟然朝我摇了摇头,忽然流露出害怕的表情,指了指自己家,又摇着头。
“怎么了?家里怎么了?”我一脸狐疑,便往萧璞家里走,她忽然拉住了我,一个劲地朝我摇头,然后放开手,比了一个圆,又张开双臂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她的动作让我更加不解,问她家里进了什么东西吗。
她一个劲地朝我点头,眼神中的惊慌之情愈发深切,然后她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做出一个张牙舞爪的动作。
反正我一点都没看懂,与其看她比划,不如自己进去看看,于是果断转身进了屋子。
萧璞犹豫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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