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忠风波亭李鸿章洋务运动。叶云儿,我想喝水。叶云儿,天堂与地狱同在。上帝与撒旦同席。康德的二律被反。爱因思坦的相对论。高更以野蛮为荣。卢梭吟诵寂寞。金斯博格拼命地嚎叫。梵高恣意地疯狂。叔本华寻死。培根雪山独终。理性的非理性的。东方的神神秘秘,西方的形形色色。叶云儿,人的生命是一种载体,它会消失吗?尘归尘,土归土。生命是一种物质,有物质不灭这个说法,我相信。真的,我总觉得红芋是与我同在的,是的,红芋,她是与我同在的。好多年我都有这样一种感觉。超然法师给我的一百张骨牌,把牌压在她坟墓上然后再一张一张地拿去,红芋就会出现在我身旁,瞧,她就在我们身边。红芋……。”
“三棉哥,那是你的是幻觉。别说话,什么也别想,你睡一会就好了。”叶云儿在车内揽着柳三棉,轻轻地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
“云儿,以后,我想写一部书,书名就由你来定。”
“三棉哥,你在发高烧,睡吧。”
“云儿,我真怀恋在黑桑树下的少儿时光,那时,我和王社、合化、古家的几个兄弟,我们常常在黑桑树下玩。当然,还有朱槿……,听我奶奶说,墟城的古家和柳家,这两个家族,当年只是我们大怀唐王家族的下人。虎山沟,梨花湾,那时都是大怀唐王家族的属地。沧海桑田,现在,虎山沟成了虎山经济开发区。云儿,我有点累。真的很累。父亲在世的时候说过,我们都是平凡的人。不过,这许多年来我总是自命不凡,总是不安分……嘿嘿。父亲说得对,纪念碑真的不是为我们这些凡人立的。我没有尽儿子的孝道,父亲,如果你不死,如果我还能活下去,真的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的,还有我的祖母……祖母……”
“三棉哥,也许我当初不该和你相好的。我知道,这些年你受尽世态炎凉,也饱尝了生活的辛酸。可是,我就是觉得自己应当照顾你,应当好好地爱你。”叶云儿的声音有点哽咽。
一阵急促的呼吸过后,柳三棉感到头脑清爽许多,他仿佛飞了起来。下意识地钻进一个深深地隧道。许多点点滴滴的星点儿他擦身而逝。四周死寂。他感到身体冷得有些瑟瑟发抖。前面有一片暖烘烘的光晕再诱导着他,他想尽快飞越黑道向那里奔过去。意念。果然眼前一片辉煌。到处金光烂烂。好象有一个声音在叫他。柳三棉的眼前浮幻出一个慈祥的老人,那是他的祖母……
在墟城,当了几年市报社记者的柳三棉,报社终于给了他一个单间,他搬了过去,和展毅成了最好的朋友。展毅对柳三棉说:咱们的苗社长当年是跟着我父亲混的,报社里就苗社长一个人说了算,他这人是个势力眼的。柳三棉笑了笑说:展毅,也许苗社长知道是你把我从虎山沟拉上来的吧,我要是没有你这个后台,苗社长一定不会要我的,是这个意思吧。”展毅笑了笑说:你要争取机会进修,要拿学历,有了部的编制,你才好平步青云呢。几年以后,柳三棉破格转干,成为干部。
有一天,柳三棉到柳茹那里,他问,姑,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柳茹说,我是不想离开墟城的,在外边跑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到家,到外边干什么?我就呆在虎山沟,现在,在镇里上班,小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你萍姑在省城,你几个叔叔在墟城,家里就我了,你柳莽叔天天象个不着窝的兔子一样。我一说要到外边去,你奶奶就哭个没完,没办法。你奶奶就要百岁大寿了。等一等,给你奶奶做个寿。咱们这儿兴这个。老人家性格有些古怪,她硬是恋着古宅子哪儿都不想去,做晚辈的总是有些过意不去呀。柳三棉说,老人家年岁这么大了,身子骨还这么硬朗,真是我们家的福份。就是她有时神经不太好,青姑,能走还走吧,夫妻分居时间长了不好。
那天,柳茹开导柳三棉说,柳三棉,你还是有些歪才的,现在,你总算脱了农民的皮,当了官。不过,我看现在的官当不得,勾心斗角瞒上欺下,你算计着我,我防备着你,这样活着真累。到什么时候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事不能瞒过你茹姑的眼。柳三棉说,茹姑,以后,我会好好疼爱你的。柳茹笑了:三棉,有你这份孝心就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