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确定该怎么花钱,当然得找大掌柜的户部尚书。
年终忙成狗的屠夫子被叫到御书房里,心情很是不妙,哪怕看到亲儿子,胸口也憋着一句孽畜要骂:孽耗子,不帮着爹做事,还给老爹找事情!
屠浩一看屠夫子这样子,赶脚药丸。他努力反省了一下自己到家后的行为,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过年节奏,在天天忙得恨不得睡在单位里的人面前,似乎、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欠揍。
屠夫子还不至于直接在御书房里打儿子,听清楚目的之后,问儿子:“这两万贯用在哪里?没有两万贯会怎么样?多出两万贯,够你把饶水治理到哪一段?”
屠浩一一回答了。
屠夫子也没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听完之后只是丢下一句:“我得核算一下,看看能从哪里挤出两万贯来。”
章老板就看着屠夫子把小耗子提溜走了。
屠浩在自己老爹面前,完全没有在章老板面前的小得意,蔫头耷脑:“爹啊,我去户部不好吧?”谁上班还带儿子的啊?更何况让家里人来帮着做事的啊?
已经加班疯魔的屠夫子对着儿子一瞪眼:“有什么不好的?还想不想要钱了?”
“哦。”当员工还有休假,当儿子可没有休假。屠耗子认清事实,只能跟着屠夫子去加班。为了能让自己早日回归到正常的节日作息中去,他甚至还把已经提前放假的几个助理都叫来:“三倍加班费!”
“干!”京城的消费不是一般二般的高。屠浩给他们开出的收入绝对是有数的,但是谁也不嫌弃钱多不是?就算屠浩不给他们开加班费,难道他们就不干了吗?
短短七天时间,他们就赚了以往一个月的收入,还没耽搁过年。
屠夫子,包括整个户部,都轻松了许多。轻松之余,他们又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人家也没几个人啊?这都还不是官儿呢?怎么办事那么利索的?”
当官的,都对自己有着蜜汁自信。尤其是当官当到六部的,对自己的自信更不是一点两点。他们不会和匠人去比手艺,也不会和别人去比试什么琴棋书画。他们有可能会去学这些,也不乏在这方面水平不错,甚至是达到时代巅峰的人。
但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最能给自己信心的,当然还是自己当官的水平。这是他们的专业。
现在他们的专业被一群白丁给碾压了,突然有点想拜师学艺。
他们的水平不是最高的,只能说明他们还有值得提高的地方,并不是说他们的脑子比较笨,大家不都是小屠夫子教出来的吗?这些白丁暂时比自己强一些,不就是仗着能够被小屠夫子指导的时间比他们更长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长官可是屠夫子!
过年期间,屠家的客人变多了。
言官在外面转悠了两圈,了解了一下情况,发现大部分都是户部的官员,手上也没带什么值钱的礼品。
逢年过节,下属拜访上司,属于官场常态。言官本来就只是过来例行公事,很快就走了。
新入行的言官不了解:“您就不仔细看看他们带着的是什么吗?”难道真的就特别耿直的带着一两盒糕点零食上门?
老鸟鄙视地看了一眼菜鸟:“屠家那是什么人家?能够拿出让他们都心动的钱财来的,咱们大汉恐怕是找不出来。”
当言官的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的信息要多得多。屠浩手上的资财,每年花在一些教育医疗慈善方面的钱财,都不止一个国库的钱了。人家真的是富可敌国,也不像那些为富不仁的富商就知道搂着钱自己花,而是将大部分的钱,重新拿出来开办书塾,支持各种研究。
真的是大部分的钱,他们暗搓搓算过账的,算下来几个国库的钱呢。纵观整个大汉,谁家有这个魄力这么干?
屠家自己的花用简直简朴。看看屠家,至今家里一个伶人也无,办事连戏班子都极少请,家中更是极少举办宴会。
想要行贿屠家,得花多少代价,才能让这样的屠家人心动?
说句大不敬的话,他们陛下都没这手笔。
言官没了烦恼,屠家却多了烦恼。
下属们的要求很是统一,作为上官和亲爹的屠夫子很是纠结。
下属们要求进步,当然是好事情。但是儿子忙了一整年要休息,也是客观事实。下属们的水平,也不是随便去江丹书塾报一个培训班就能搞定的,还是得劳烦儿子。
搬着小马扎坐在库房门口清点的屠耗子,倒是没什么纠结,两眼放光地看着最近收到的各种零食,满口答应:“行行行,都来吧来吧。”
真不愧都是官场老油条,送礼都送到他心坎里了,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