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卷而争论了半天。七小姐若是嫌吵,奴婢这去提醒她们。”
“不用了,我平时也是这个时候起身。”我晃晃脑袋,清醒了不少。
“那奴婢这就服侍你穿衣。”纯良跑出去,将衣服抱过来。
“你把衣服给我,我自己来就好。”
“哦。”纯良愣了一下,把衣服放在床边,默默的杵在屏风旁,看我穿衣服。
我没在意,系好最后一根衣带,转出屏风,自去洗漱,纯良在一边等着给我递香露、递毛刷、递毛巾。
“放到架子上吧,我自己取。”
纯良没吱声,把毛巾挂好。拧着手指,一脸哀怨的站在那里。
我有点诧异了,想想纯良经常会情绪不稳,只得保持沉默,免得说错话惹她飙泪。
我净完脸,走到妆台前坐下。
“七小姐,我来给你束发吧。”纯良紧跟在我身侧。
我笑了笑,拿起梳子:“纯良,我已经会梳好几种发髻了,还是大祭司教我的呢,等一下我梳好了你瞧瞧好不好看。”
没听到回答,我看了一眼纯良,吓了一跳:“纯良,你怎么哭了?”
纯良泪流满面,哽咽道:“七小姐,你……你一定是……嫌……嫌弃奴婢了。”
“我没有啊。”我连忙站起来。
纯良拼命摇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小姐一定是嫌弃我,,不让我帮你穿衣,不让我侍奉你洗漱,连梳发也不让我动手,这不是嫌弃纯良是什么?”
原来是为这个,我哭笑不得:“纯良,我并不是嫌弃你才不让你做的,只是我在祭司台并没有特定的侍女,有些事情六哥和翩跹会照顾我,其他的灵士偶尔也会帮帮我,但琐碎的小事,我得自己完成,所以我也习惯自己动手了。”
“七小姐好可怜!”纯良哭的更凶残了,“只是纯良心里难受,旁人家的小姐都是一堆丫鬟跟着,众星捧月似的,您从小就不喜欢拘束,除了奴婢还能勉强入您的眼,其他的丫头您都赶走了。可是现在,您去了祭司台,好几个月见不到一次,奴婢守着冷冷清清的明珠长廊,闲的心里发慌,您好不容易回一趟府,却这也不用奴婢做,那也不用奴婢做,您既然不需要奴婢了,哇……就把奴婢也赶走吧!”
“哦!”我摸着下巴,仔细审视哭成花猫脸的纯良,“真的可以把你赶走?”
“小姐!”纯良扑通一声跪下,一脸凛然,“奴婢死也不走。”
我把梳子递给她:“既然不走就给我绾发吧,把脸擦干净去,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
纯良乱七八糟的擦着脸,嘴里支吾着:“奴婢这不是替七小姐委屈嘛。”
“额,打住,”我揉揉眉心,“我可没觉得委屈,你不要乱说,万一让母亲听见,真会觉得我是受委屈了。”
纯良擦干净脸,红肿着眼睛给我梳头发。
都收拾利索后,我这才带着纯良去前厅陪夫人用膳。
饭后,夫人边喝茶边乐呵呵的对我说:“娃儿你且看着,不需半个时辰,就会有登门者,会很热闹的。”
一个时辰后,我算见识了夫人口中的热闹。
若说一个媒婆,舌灿莲花,可以沸腾满室,那么五个呢?
先夸不在此处的城主多么睿智英武,一城百姓如何诚心拥戴。然后又夸夫人驻颜有方,从发髻夸到首饰,再从首饰夸到服饰,再夸夫人教子更有方,顺利把话题扯到花浅身上去,此后更是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偶尔会牵扯到我,什么美丽大方,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有大将风范,这还是保守的,五个媒婆各自为营,相互竞争,最后竟把我夸得可以同灵域神妃灵姬媲美。
令我如此汗颜的话,夫人听了却无比开心,时不时加上几句,聊得火热。
最后,几个媒婆纷纷表示自己的能力在全凤凰帝国的都是数一数二的,对五城的千金佳丽们有多熟悉,暗示夫人若想提亲可以考她们。
夫人颇为无奈道:“我暂时还没有择定哪位千金,而且还要听听花浅的意思,这孩子向来都有主见,我不好越过他直接订下。”
“夫人您当真是开明又和善,哪家千金能有幸成了您的儿媳,那可真是了不得的福气。”
“是啊是啊,全帝国谁不知道平湖城主的夫人雍容大度,萧六公子也是盛名天下,只是,公子这门亲事,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另一媒婆卖起了关子。
夫人却是被吸引了:“这话怎么说?”
“说容易,夫人想想,令郎若是中意了哪家小姐,谁家不是欢欢喜喜,一口允诺?对我们这些媒人来说,这自然是容易之处。”
夫人笑了笑:“那不易之处呢?”
“不易之处,也是可想而知,公子这样神灵一般的人才,哪家的姑娘能得他青眼,这确是难的。”
夫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