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潇知道沈妈妈的顾虑,因此沉呤了一下道:“这屋里待了半天,也觉得气闷,我正想让惜竹跟着我去梅苑里走走,不如叫上素妗和问夏,一起去折点梅花,您一会儿再去大夫人院里,让她们跟着您送几支腊梅过去,说是我孝敬母亲的,可好?”
也算是权了大夫人的脸面,在候爷那里表了母慈子孝,沈妈妈便点了点头。
卫临潇又道:“妈妈您着人去把那个清白釉如意纹长颈梅瓶找出来,那瓶子配着红梅刚好,待会儿,就用那瓶子插了梅花送过去吧。”
几人俱惊,那可是两年前,小姐的及笄礼,皇后亲赐的东西。且不说那瓶子的价值,便是那份荣耀,日后小姐出嫁,作为嫁妆,到了夫家,那也是世间难寻的体面。
除了几位王爷家的郡主,皇后可从未亲赐过哪位国公候爷家的小姐及笄贺礼,更不要说一般的文官武官家了。
如今巴巴送这个过去,可是有什么深意?难道真的有大事要发生?
沈妈妈和几位丫鬟虽然心中惊慌,可见自家小姐一派淡定,虽出语惊人,面上却安静从容的笑着,便只管应了,也不敢多问。
众人随着卫临潇去了后花园,沈妈妈也叫了院里的小丫鬟蔷薇和小麦帮她找那梅瓶去了。
梅苑种着数十棵红梅,墨枝红花,印着满地白雪,偶有微风拂过,便有雪花从树枝上纷纷扬扬洒落下来,落在她们的身上。
几人逶迤而过,身后便留下深深浅浅的凌乱脚印来。
这样一片纯白静谧的世界,点缀着枝上点点丹艳,美的凄烈。
卫临潇自认不是风雅之人,却也为这样凛烈的美而惊叹了。
下午临云几人本为赏梅而来,却在屋里坐了半天,卫临潇便叫她们多折了些,一并给几位弟弟妹妹送些去。
素妗和问夏折了梅枝,便去寻沈妈妈。只惜竹一人跟着她。卫临潇走到略高处的亭阁里,便停了下来。
亭阁栏杆的美人靠,上面尽是积雪。
坐是没法坐的,便倚着亭柱,看着梅雪上空的幽幽落日,还有梅苑尽头的四角围墙,不知那外面,会是怎样的世界?
会是怎样的世界?
思绪百转千徊,半响无语。
待惜竹催着回去时,卫临潇才惊觉全身已经透凉。再不回,怕是真的会再病倒。
又想着惜竹也应该冻的够戗,便歉意的看了她一眼。
惜竹笑笑,小姐今日不同平常,仿佛有极重的心思。她无法分担,此时陪着小姐,不仅是她的责任,也是她希望能为小姐分担的一种方式。
回去的路上,卫临潇问惜竹:“幼楠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惜竹答道:“沈妈妈今早就遣了外院的小厮和两个小丫鬟去接了,估计晚间便能回。”
卫临潇便点点头。
进了屋,已有丫鬟端了早准备好的两盆热水上来,惜竹绞了热腾腾的手巾子,递给她擦了手脸,另有一个叫蔷薇的小丫鬟蹲下来,帮她脱了鞋袜,直到双脚泡在放了艾叶的热水里,卫临潇才觉得身上慢慢缓过气来。
“沈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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