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潇心中一叹,正要开口,临雨脆声道:“大姐,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我晨间和二哥哥去烧香,求了菩萨了,王妈妈说,昭明寺的菩萨最是灵验。”转了转她晶亮的眼眸,接着道:“嗯,还有,大姐要是疼,我就在大姐身边唱歌给你听,可好?”
“姐姐不疼,要是疼了,我就让问夏去寻你,临雨的歌唱的最好,姐姐很喜欢听。”
临雨听了这话,甜甜的笑了。
“我回去后也为大姐抄几卷经文,好让姐姐早日康复。”临风低着头,小声说着。
卫临潇柔声道:“经文倒不用抄了,你有空时,把先生讲的课,也讲些给姐姐听听就好。”
正说着话,却听惜竹来报:“侯爷来了。”
几个连忙齐齐站了起来,卫逸天已大步流星走了进来,看也不看对阗他行礼的几个儿女,直接站到卫临潇的床前。
“到底怎么回事?”
语气中有明显的怒火。可眼中分明是担扰和疼惜。
卫临尘便遣了弟妹们,屋里只剩下父女三人。
“父亲,您别生气,这只是个意外。”卫临潇说着,动了动身体,想坐着回话。却不想扯动了伤口,又是一阵锥心的疼。忍不住眉峰微楚。
卫逸天顺势坐在床上,伸手按住了她:“别动,别动,还是躺着的好。”
已是十分柔和的语气。
卫临潇记忆中,似乎从未和自己的父亲这样亲近过,几乎是求救般的看了卫临尘一眼。那惴惴不安的神情,落在候爷的的眼中,心中更添愧疚。又有几分尴尬,便讪讪的抽回手,挺着背坐直。
神色间就回恢到一惯的萧严,可语气却还是亲和的:“本来身体就不好,姑娘家的,不好生在屋里呆着,乱跑什么?还好只是伤着了,你若真出了事,我怎么向死了的惟月交待?”
说到最后一句,言词间,已不胜唏嘘。
惟月是卫临潇生母的名讳。
昔年,据说两人也是极为恩爱的。沈惟月是卫逸天战中救下的女子,那时他家中已有新婚不久的妻子,却为沈惟月的风采折倒,两人倾心相爱,沈惟月便不顾卫逸天已有家室的境况,自愿入了沈府,作了妾室。
在卫临潇想来,那竟也算段倾城之恋了。只是,爱又如何?深惟月毕竟是植入了别本属于别人的感情之中。
而沈惟月本身,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卫临潇的外公沈忆山,当时是边城苍州知府,守城失陷,在战乱中身亡,沈惟月若不随卫逸天回京都,在那家破人亡的乱世,也确实是无处可去。
好在卫逸天待她不薄,恩宠数年,直到卫临潇八岁那年病故。
沈惟月感念卫逸天待她之情,又深觉对不住大夫人,所以在大夫人几年无出的情况下,便把卫临潇给到了大夫人名下。
大夫人因子嗣问题,又把自己的贴身两个婢女给卫逸天作了妾,卫逸天本来不愿,到底在沈惟月的劝导下收了房,便是临云的生母赵姨娘和临雨的生母徐姨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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