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因酒气睡了过去,忙熬了醒酒汤过去。
“醉酒?”宁宴清看着托盘里琥珀色的醒酒汤。
“是,夫人滴酒不能沾,便是酒气接触过了亦会昏睡。”牡丹低头回道,末了又道:“今日夫人本已经推拒世子夫人的劝酒的,也不知又在何处沾染了酒气。”
酒气的散发体宁宴清神色不自然一瞬,喟然一笑,指腹在沉睡的师攸宁面颊上触了触,果真是有些发烫的,她这醉酒的毛病倒也可爱,自己以往竟然不知。
牡丹抬眸又飞快的低下,正将宁宴清望着夫人时的情致款款收在眼中,主子们感情好,是下人的福气,她福了福身将托盘中的醒酒汤放在床榻近前的矮几上:“相爷,若是无事,那奴婢便先退下了。”
“等等,”宁宴清转过身来:“你方才说,世子夫人劝酒,哪家府上的世子夫人?”
“是今日成亲的周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原来的宣平侯府沈小姐。”牡丹回道,她自小便在步安歌身边照看,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再者也知面前的相爷聪睿非她可以欺瞒,便一五一十,半个字都未添油加醋的将沈娉婷新房中的事说了一遍。
饶是如此,宁宴清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挥袖让牡丹退下后,转身捏了捏床榻上,因睡的人事不知而显出三分憨态的少女的面颊,心中却道,沈娉婷八成是知晓眼前人醉酒的毛病的,那其心便尤为可恨。
宁宴清原本还可惜,像沈娉婷这种颇有格局和想法的女子,若是个男子他必定招揽到麾下为自己做事,可如今和他必定不会放过的周国公府扯上关系,实在是可惜了,可眼下却收回了自己不多的怜悯。
周国公府中,如今已是宾客散尽,装点的吉祥喜气的新房中,沈娉婷正歪在床榻上垂泪。
垂泪的原因么,乃是周国公夫人送走一干身份不低的命妇后,便冷着脸往新房走了一遭,也并未出什么严厉苛责之语,只带来了一册女戒,责令的沈娉婷一月内抄写三遍送往她处。
当然,沈娉婷并非是个受挫后便垂泪的抑郁性子,可眼下新婚的丈夫周疏临在眼前,她这眼泪,便是自己的武器。
“夫人,你受委屈了。”周疏临钦慕沈娉婷好些年,如今终于将人娶了回来,却不想才进家门便被自家娘打压了,他心疼的紧,安慰了好些话,又要整理衣裳往周国公夫人面前问一问。
周疏临心底一面心疼新婚妻子,一面也不免疑惑自己娘亲虽然是个刚硬性子,可也从来赏罚分明,若是和娉婷之间有了什么误会,还是早解开为好。
沈娉婷泪水颤巍巍的圈在眼眶中,却是扯着周疏临的袖口不让人去,只低声道:“婆母看重娉婷,这才会亲自垂训,我只是陡然离家有些怕,所以这才……”
周疏临爱怜的抹了眼前人的泪珠儿:“你放心,日后我会护着你的,这府里便是你的家。”
“真的?”沈娉婷美目含情看的周疏临,心底却舒了口气,周疏临比她想象的还要好拿捏些,她猜婆母明早敬茶时还会难为自己,这才有了这番作态,如今可算是安心了。
其后,沈娉婷与周疏临帐暖春宵自不必说。
同一时间,丞相府中,宁宴清含了一口醒酒汤,清俊的面容上褪去往日的寒凉,弯腰往师攸宁唇瓣间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