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堂里人不多,两人如今说话又是在角落,倒是不怕人听见。
听周疏临语意不明的说了这许多话,又牵扯上宁宴清,师攸宁目光骤寒,冷冷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我家夫君在楼上,不会还是同令夫人在一起?”
听到这话,红枫浑身一个激灵,相爷这些日子以来对夫人的好她们都看在眼里,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却说当下,眼见周疏临瞬间冰封似的不动了,师攸宁知道自己说着了:“那我还非上去不可了!”
“你不怕吗?”
“你怕?”师攸宁反问他,却见周疏临眸光晦暗,喃喃道:“是,我怕,我爱她却护不住她,所以不敢见,也不敢管……”
周疏临说的隐晦,可师攸宁有龙凤册在,周国公府内帷的事无聊的时候也知道不少,譬如沈娉婷自嫁入周国公府后和国公夫人频繁斗法。
可惜周疏临拗不过母亲,周国公一心向着自己的夫人,沈娉婷过的便不大如意,不如意处只得朝着周疏临以及自己院子里的下人撒气,夫妻之间过的鸡飞狗跳。
“我不怕!”师攸宁神色坚定,不耐的看着拦住自己路的周疏临:“你让开!”
沈娉婷那人品她是见过的,最是趋利避害向往尊荣富贵的,可宁宴清她信得过,有什么好怕的。
再者,前世沈娉婷拼着毒杀眼前的周疏临来与周国公府斩断关系,这才死乞白赖的跟在了宁宴清身边,谁知道今生这位没下限的会对宁宴清做什么,她还要赶着护卫自己夫君呢。
“我不会让你败坏她的清誉!”周疏临痛苦的低声嘶吼道,却是坚持不让。
这是什么神逻辑,感情是怕自己将这事抖搂出来让沈娉婷不好做人,师攸宁斥道:“你进去过吗?你知道里头什么情形吗,你就拿清誉说事?!”
“你……”周疏临呆住。
“再者说了,你不信任自己的夫人是你自己的事,我家夫君可洁身自好的很,本夫人有什么不敢去的?”师攸宁道。
她也算看出来了,周疏临性子品行大抵都不错,可个性却偏软糯,也不知是不是周国公夫妻太强势的缘故。
“你,你就这么相信……”周疏临觉得事情和自己想象的很不一样,难道步安歌听了自己夫君和旁人同处一室的事,不应该是情绪激动的闹出来吗,他往日所见或所闻的几个妇人,无不是如此。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枕边人都不相信,还能信谁?”师攸宁不客气的瞪他一眼:“你要还是个堂堂男儿,那便跟上去看看,在下头喝闷酒算什么?若真瞧见了什么不堪的,落个干净利落便是,何必婆婆妈妈!”
更可恨的是,喝闷酒还带守门的,还真是不将自己的头顶上端个大草原不罢休!
不管周疏临如何,红枫倒是被自家夫人的一番话说服了,上去看看便看看,相爷的人品如何,难道还要旁人来置喙?
枕边人么?
周疏临怔楞的想,原本神采黯淡的眼眸似乎重新升起了一点火光,倒是再未阻拦师攸宁,想了想,自己也跟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