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动看来,这次重阳的登高祭祀,已经完完全全演变成蔡升个人的一次做秀,而自己也被动地加入到了其中,从位置到脚步,从说话到口气,不知不觉间,自己头上顶着的光环已经完全成了蔡升用来突出自己的工具。
这就是资本,在自己没有办法跟他对抗的时候,只能屈服于蔡升的淫威之下,面对红巾贼狰狞的面容,雪亮的长刀,自己尚有勇气与之抗衡,但面对蔡升这柄不见血的刀时,自己却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他说的就是自己现在必须要做的。
不管生在哪个朝代,如果没有做好拉帮结伙反抗朝廷的准备,就必须要听从这帮一脸道貌岸然的家伙摆布。
心里的委屈无从说起,但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按着该有的剧本继续着,王动神色肃穆,落后蔡升三步的距离,手捧着木盘的贡品,硕大的猪头带着一脸狰狞的表情看着前方,仿佛不甘心被命运如此的安排。
自古以来,祭祀的礼仪一向是相当复杂、繁琐,今天王动遇到的也是如此,从山脚到山顶,在蔡升洋洋洒洒的上千字的开篇当中,手中的托盘渐渐变得越来越重。
早上吃的馒头早已经消化得干净,这么长时间连口水都喝不到,王动终于有些站不住的感觉,目光偷偷地看着周围的这些跟他干着同样活的衙役,发现他们也是一个个强自在挺着身体,有的连腿都已经开始打颤,心里这才平衡了一些。
准备到了自己上三牲的时候,刚一挪动有些发麻的脚,手中的托盘就差一点飞了出来,王动连忙平衡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刚要往前上的时候,隐约听到山下似乎传来了一声号炮的响声。
‘咚’的一声,不光王动听到了,周围的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无奈山高林密,并不能看到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个人耽搁了一下,然后继续自己的动作。
祭祀的三牲已经摆到了供桌上,接下来就应该是山上官位最高的官员上前念诵祭文,三名从成都府来的官员,站在正当中的一位中年人轻轻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往前走一步刚想开口的时候,山路上蒙城营的官兵却骚动了起来。
蔡升的眉头皱起,脸色不由得难看了起来,目光落到这次带兵的徐庆身上,满满的都是责备。
徐庆也冤,自己也没有搞清到底山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面弹压着附近的手下安静下来,一边向下山的方向眺望着,想搞明白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骚乱声越来越大,这一回包括三名成都府来的官员在内,都已经不太淡定了起来,神情开始慌乱了起来,频频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想搞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山路上终于出现一个蹒跚的身影,从衣着上看,正是一名蒙城营的官兵。
徐庆心里一紧,一丝不妙的念头袭上心头,这时也顾不上跟蔡升先请示什么,连忙三步并做两步迎了上去,离得近了,一把托住报信的官兵,略显紧张地问道:“山下到底发什么何事,居然如此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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