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身影不见,初宁就弯腰将他的官袍拾好放进托盘里,抬头便看到露出一角的医书。
她想了想,还是踮着脚去把医书拿了下来。
本就是随后翻翻的,结果看到书里有夹了小纸条,再抽开来一看,发现上面是女子备孕生育相关的。
她看着看着便入了神,慢慢走到炕前坐下,一字一字的读,连徐砚什么时候出来的没注意。
“怎么看起这个了。”
他将书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初宁嗳了声音,伸着身子要去拿过来,他却是挨着她坐下,沐浴过后的皂角香味便在她鼻端。
徐砚说:“看到哪儿了,嗯......女子胎孕佳期。”
初宁还在伸手去够,她正看着呢。
他把她搂到怀里,拿手指指着一行字给她看:“早不宜,易难产。”
初宁盯着那一行字咬唇,知道这书其实是要给她看的吧。
徐砚用指尖去让她松开牙关,好笑道:“卿卿,我们再缓缓吧,有你我就很知足了,孩子的事情晚几年。”
晚几年。
那她疼得死去活来,还用上那样的香来逼他就犯是为了什么。
小姑娘脸都皱了成了一团,徐砚摸摸她的发,感激道:“卿卿,你全心全意对我,可我何尝不是真心真意,怎么能让你早早受生良之苦。”他也承受不起万一。
初宁还没有说话,徐砚又说道:“你想想岳父岳母,两人也是近中年才有了你,莫不是你在嫌弃我年纪大了,要不中用了?”
他说着说着,眼角一挑,几分风流。
初宁就红着脸呸他一口,这人说着正经的却又不正经起来,最后到底是点点头,算是听进去了。
徐砚心头微宽,跟着她在烛下用晚饭。
晚上初宁却又让人把另一床被子收起来,她还是窝到他怀里睡觉,她觉得这样最安心。
徐砚却是苦笑,食髓知味,他觉得这日子更难挨了。
***
陈同济一案于次日就结了案。
陈同济死于大牢,生前已作供述,三皇子受牵连,择日启程封地。明德帝还给三皇子两大箱子奖赏当成是补偿。
东西送到三皇子府之后,三皇子看着那些绫罗绸缎气得一脚就踢翻了。
“这是打发要饭的吗?!”
他缺这些东西?!
要不是崔家精明,这时他就得被削爵关押了!
也好在吴沐川也是识趣的,并没有供出什么,他这才算躲过一劫,但他父皇又要他这些天就离京。
他这儿子都要当成孙子了!
三皇子气得在头上,边上的幕僚也不敢吱声,等他坐下后才劝慰:“殿下,我们离京或者才更方便行事。”
更方便行事?
三皇子怒目圆瞪,太阳穴突突地跳:“离京了,很多事情就不好布置了!”
“殿下,你如今越在京城呆越久,反倒会越扎眼,这京城里我们布局了这么些年,又有贵妃还在宫中。您尽放心才对。”
幕僚苦口婆心的,三皇子脸色才算好一些,忍了再忍,吩咐让人熨烫朝服。他明天进宫谢恩!
在东西送到三皇子府后,徐砚正在太子那里,两人面前是一堆的文书,说的却是与之不相关的事情。
“我那三弟恐怕要以退为进了。”
“这才是最有利我们的。”徐砚微微一笑。太子抬头看他笑着,却清清冷冷的双眸,也笑一声:“富贵险中求啊。”
太子明白的,他父皇再压制,老三也不会歇了心思的。
他们兄弟谁都明白,只要一个人登基,就会让另一个活不成。
他没有那么宽宏的心胸,老三更没有!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逼老□□!
太子从兄弟相争的仇恨中回神,看向徐砚:“你兄长那里和崔家怎么个说法?”
“宋阁老那里有崔家的一些东西,不可能让他们就那么得逞的。”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崔家这样做,肯定也有三弟的授意。陈同济是栽跟头了,能拖住你们徐家和宋霖,他们肯定还会不择手段。”
“别的臣现在管不上,但崔家女绝对不可能嫁进来。”
关系到徐家内部的事情,太子也不好多言,只能说:“若你觉得可以,由我劝劝你兄长吧。”
徐砚谢了一声,说准备先回老宅和他谈谈。
三皇子于次日面圣后就直接离京,初宁得到消息觉得舒心,又得到消息说徐砚要回老宅,便坐着马车去找徐老夫人说体已话。
老人先前就想见她,又怕喊她过来臊着她,可是等见到了还是忍不住问:“身体可养好些了?”
一句话把初宁闹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想找个地洞给钻进去。
徐老夫人大笑,把人搂在怀里喊心肝,说那是个混小子,你怎么那么傻。像极了初宁才是亲生的一样的。
晚上的时候初宁把话学给徐砚听,让他直挑眉。
初宁便又问起今晚徐大老爷脸色不好的事情:“您又和大伯吵架了吗?”
徐砚说:“跟崔家的事情有关,如今大哥把事情都赖到任氏身上。”
“如果没有交换庚帖,只是收了女方的,找个八字不合的借口就是了。这样对方也不敢说什么,顶多是吃了憋,传出去谁知道会不会传成是崔家姑娘八字不好。”
“偏任氏急功近利,想攀高枝儿。根本不想想人家为什么就看上徐家,我看她如今就等着摔得鼻青脸肿,娘那头也忍够了,若不是徐家没出过被休的媳妇,恐怕就要直接休了她。”
初宁趴在他身上,抬头看他,见他眉宇间有着不耐:“大伯还是知道轻重的,您也莫太烦心。”
他神色成当即就柔和了下来,腿一压便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去吻她眼角。
帐子里是小姑娘一声轻呼,旋即是她忐忑地声音:“您......这是做什么。”
她紧张兮兮的,叫徐砚轻轻笑出声,转而去吻她颤抖的睫毛。初宁被他逼得直能闭上眼,心里想着他不是说不能现在要孩子吗?
怎么又招她。
想到那晚上被他折腾得哭喊都没有用的画面,她身了都软了半边,心里有些许害怕。
还会那样疼吗?
但到后来初宁宁愿他让自己疼,他明明没有再进一步,可是做的事情比要了她还羞人。
她被他按着腿,屈卷着,看不到他,却能感受到他的唇。
她发颤着,到后来又被他侧了身子,听着他一声声在耳畔喊卿卿,就那么就着她一片湿的腿心发泄出来。
她原以为跟以前一样,只有一回就算了,结果他还再抱起她。
最后两人都一身的汗,徐砚抱着她再去沐浴,她已经累得一点儿也不想动,跟他坐在浴桶里也只是红着脸,连挣扎都不挣扎了。
第二天初宁在他起身的时候醒来了,却闭着眼抱住被子继续睡。
心里想着他哪里来的那些手段,虽没要她,却比那样更叫人难受。
小姑娘明显是害羞,徐砚把贴着她脸颊的碎发挽到耳后,低头在她眼角亲了亲才出门上朝。
等睡到中午的时候,初宁收到一封来自边陲的信。
她当即是第一时间想到程锦,高高兴兴地拆开,想知道他怎么会自己写信,结果就看到几行字。
——你表嫂说要带着孩子进京,恳请表妹拖住她一年半栽,千万不能叫她跑到边陲来。
初宁看着信,眼神虚虚地,在想这没头没尾就几行字,字迹还十分潦草,一看就是仓促写下的。
但是日期呢?
怎么也没有写上日期,是什么时候送出来的,到现在多长时间了?
初宁觉得程锦有时候挺不靠谱的,正准备想找人问问边陲往京城送信,正常是要走多长时间,结果府里的管事气喘吁吁跑前来说:“夫人!门口有位带着孩子的妇人,说是您的表嫂!”
初宁手一抖,信纸就那么飘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程锦:表妹,靠你了!挥手,好人有好报!
初宁: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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