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
所以,她很担心古耀。
范志伟听古初晴提起古耀,握着手机的大掌紧了紧,忧心忡忡地道:“我前天在医院,遇上古耀了。古耀他说......”
说到这里,范志传欲言又止,沉默了几秒才又道:“初晴,你家那盏灯,是不是....”
“大舅知道了?”
古初晴听到古耀又进医院,胸口堵得慌,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在心里泛滥。
是她拖累了古耀。
如果没有她,古耀定也会和院子中这两个男子一样,朝气蓬勃,张扬肆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才二十出头,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三不五时就进医院。
不过快了,快了,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转。
“怎么会不知道。你爸以前就给我说过,那盏灯,是你续命灯。”范志伟紧张道:“古耀告诉我,明天你要破命格,他担心你出事,让我回来看看。我明天回来,你是在古家老宅吧...到时候我直接去老宅找你。”
“大舅你别来老宅,你回镇上,就去我家等我。”
古初晴见范志伟主意已定,知道无法说服他,总归得让他亲眼看见她活蹦乱跳,才能彻底安了他的心。
范志伟:“我不放心。”
古初晴:“我在老宅起坛,老宅已闭,不能打开。打开了,我的气息会流露出去。”
范志伟犹豫了一下:“那好 ,我在你家等你。天黑后你要还没回来,我就去老宅找你。”
范志伟从一开始就清楚古家是做什么,当年范家在知道古家人会英年早逝的情况下,还把古妈嫁进古家,所相中的,就是古家与别家的不同之处。
真要说起来,古妈和古爸其实还是娃娃亲,古妈命薄,从小七灾八难,医生都说她活不过十岁。
初晴外公与阿爷相熟,于是就找初晴阿爷帮忙。初晴阿爷想了几天,就想出个,把古妈名字记入古家祖谱,让古家先人庇护的办法。
古家祖谱可不是那好进的,除了是古家人,连收养的孩子都入不了。最后两人一合计,干脆就给古爸和古妈定了娃娃亲。
亲事定下来没多久,初晴阿爷就去了。
这事,在熟人里面并不是什么秘密,范志伟从小就知道古爸是他的妹婿,两人的关系,也是从小就交出来的。
对于古初晴,范志伟是愧疚的。
愧疚到无以难当。
他不懂阴阳,也不懂什么命格不命格。只知道,他外甥女是因为他的原因,才提前从妹妹肚子里爬出来的。
二十年过去,范志伟依旧记得古初晴出生那晚发生的事。
往事历历,到死,他都无法释怀。
当年点那盏灯时,范志伟还曾想让古爸和古大伯用他的阳气来点,但古爸和古大伯拒接了。只说,他虽也与古初晴有血缘关系,但却不修阴阳...不懂如何输送阳气入灯,且他的阳气根本就坚持不到古初晴长大。
而古耀虽年幼,但已经在修习道法。输送阳气入灯,只会让他体弱,不会要了他的命。只要熬到古初晴长大,便能慢慢恢复。
范志伟挂掉电话,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沉沉叹了口气,转头往卧室里喊了一声:“凌香,把家里空着的那间屋子收拾一下。”
“收拾出来?谁要来家里?”
一道女声从卧室里传出,紧接着,一个中年女人从房内走了出来。
这人是范志伟的妻子周凌香,五十出头,身形消瘦,脸上化着谈谈的妆容,通身都透着一股干练。
“我明天回老家去一趟,把初晴接来过年。”范志伟把自己打算告诉周凌香。
周凌香微顿,不自然地一笑,道:“确实该接来过过年,买了房子后,初晴没还来过我们家,我还是前年回老家上坟见过她,长大了吧!”
周凌香是斫市本地人,年轻时倒是在古宇镇生活过几年,后来老家老人先后去逝,便也回了斫市。哪怕再回古宇镇,也不过逢年过节回去做做客。
“她在读书,哪有时间来我们家。”范志伟五味杂陈地看了一眼周凌香。
“那你哪天过去接她?”周凌香脸上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
“我现在就过去,她明天过生日,正好过去给她过个生。”范志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周凌香见状,额头一皱,不虞地道:“在家少抽点烟。这次回去,什么时候回来?”
范志伟看了一眼手里的烟,又看了看周凌香,把刚点的烟摁灭:“老家说要建高速公路,可能会占老房子,我回去要多呆几天,等初晴考试完了,才回来。”
“那我给你收拾几件衣服。”周凌香念叨了一句,转身回房给范志伟收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