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现在唯一能够提醒你的就是-----你还是快些做决定吧,以我们医院的现有条件和医生实力,截肢是唯一能够确保你父亲生命的方法了,再不快一点,恐怕……”
那中年医生也是颇为无奈地看着在跟他争执不休的胡雪雯,说道。
实际上,他也是能够理解胡雪雯的心情的。她是他的女儿,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要被截肢呢?可惜的是,他说的并非虚言,以他的专业水平,目前唯一能够想到的保全他的方式,那便只有截肢了,这还是众多医生商讨下的结果,由于某些原因,只有他一个人被推了出来告知胡雪雯这个消息,这种差事,向来都是一个做医生的最最不愿意面对的。
胡雪雯张了张口,神情呆滞在远处,忽而又望了床板上被疼痛缠绕的父亲一眼,最后看了医生一眼,问道:“不截不行?”
“不行。”医生直截了当。一旁围观的住院部病人们纷纷目露同情地看着胡雪雯跟她身旁床位上表情挣扎的胡父,胡父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人却相当老实,所以病人们自然都十分愿意亲近他,胡雪雯每次过来探望他的时候,顺便也会给他们带上一些水果,他们都是记在心里的。
这时候,便有人也出声问道:“真的没其他任何办法了吗?”
医生无奈地扫视了一眼热心的众人,叹息了一声后,苦笑着说道:“哎,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本来在他的身上,我们医院打算用从米国引进的新药来尝试疏通他腿部的神经,不想却起到了相反的作用,现在他的双腿虽然看上去完好,但是里面却已经完全毁坏了,最先进的电子仪器都探测出了他腿上的神经性蔓延,要是再让药物蔓延到全身,那么这种药物的破坏性能够完全摧毁一个人的生命。所以才会有截肢这样一种说法,只要把双腿切除的话,是不会影响生命的。”
若不是众人都帮着胡雪雯说话的话,医生本来还不打算把他专业角度的分析说给他们听的,毕竟这些东西也是医院不想传出去的,可惜他现在也不得不说了。说明白一些,自己身上摊上的责任和风险也至少会少一些。
“雯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正在这个时候,杨雪匆匆忙忙地冲进了病房当中,目光扫过场内,一下就看见了自己的女儿,以及病床上表情痛苦的胡至于------胡雪雯的父亲的名字叫做胡至于。
“雯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雪不明白状况,但是在电话里也听到了大致的情况,这时候刚刚进来,便是冲过来紧紧抓着胡雪雯的胳膊,不知所措。
胡雪雯的目光还是有些呆滞,望着目光急切的杨雪,木那地说道:“妈,他说,爸要截肢才行……”
“什么?截肢?”杨雪闻言,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吓了胡雪雯一大跳。“截肢……截肢?不可以!截肢了,他的下半辈子怎么办?我不想下半辈子都侍弄他!我才不想!”
“----”胡雪雯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她只觉得一瞬间天昏地暗,双目沉沉的,脑袋晕晕的,这就今天下午才发生的事情,忽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妈,你冷静一点……”
“冷静?冷静?你叫我怎么能冷静?”杨雪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来过得有多痛苦?”
天知道杨雪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她说她不想下半辈子都要在照顾胡至于的生活中度过那是假的,那完全都是假的啊?毕竟那完全是一个可怜女人的内心独白,只有她的女儿才能读得懂她。这些年来,胡至于失去了工作的能力,家庭的重担完全背负在她一个人的身上,这种负担,又有多少女人能够抗的下来?
天旋地转!
这间病房里的所有人心情沉重的同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到床板上的胡至于静静地躺在那里,表情依旧是痛苦无比,但是却有两行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因为他是平躺着的,所以眼泪在重力的作用下刚好顺着两侧的眼颊滑落了下来,掉在病床上。
他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却能够听得见杨雪的话!他在生气,也在难过!生气生的是他自己的气,生自己为什么这么傻逼地让钢板给砸了双腿,落得个假瘫痪的下场,落得这么窝囊,要让自己的妻儿如此辛苦地伺候着他。难过是难过这些年来,他确实是苦了自己的妻儿,要是可以的话,他甚至想就此了结了自己的生命算了,免得自己的妻儿要受到这样的苦难。
杨雪愣了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刚刚还说着不要再照顾他之类的话的她,现在却第一时间蹲下身体来,凑到床边,紧紧地抓着胡至于的手:“至于,你听得见我说话是吗?……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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