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说,现在我只能装作不知道,如果他问你,你就说没告诉我,知道吗?因为我们还要在一起生活,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好吗?乖!听妈的,目前我们只能这样做。”晶晶抹了抹眼泪,顺从的点点头。
婷婷又问:“他现在在那里?”
晶晶低声说:“他在排队买票。”
婷婷站直身子强忍住心中的悲愤说:“你赶快去找他,不要说碰见我了,上车的时候我会让他看见我,我问他为什么回洪昌,让他说,记住!你一句话都不要说,听到没有?”晶晶点点头走了。
对生活的美好憧憬和对爱情的忠诚与信任,瞬间被明辉有悖伦理的行为击得粉碎。婷婷强忍住心中的悲愤回到候车室,找了处一进候车室就能看见的位置坐下,然后拿出一本杂志翻看。
明辉买好票提着行李直奔候车室,晶晶一声不响跟在后面。
远远看见坐在椅子上看杂志的婷婷,明辉惊呆了,本能的停住了脚步,胸腔里的哪颗心怦怦乱跳,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晶晶小声的说:“晶晶,你妈妈在那里。”
晶晶低着头没吭声。明辉只好硬着头皮朝前走,走到婷婷面前,强装笑脸的说:“婷婷,你昨天怎么没走呢?”
婷婷抬起头,装作惊喜的样子说:“嘿!你们怎来了?昨天没车,去洪昌的车隔天开。”
说着,看了一眼他们手里的行李,望着明辉说:“回洪昌啊?怎么啦!不做了?”
明辉嘿嘿一笑说:“嗨呀!一言难尽,回去再说。”
硬座车厢里,三个人都不说话。
晶晶坐在靠窗的位置向后仰着假睡,等着听他们说话,她希望妈妈痛骂继父一顿。
坐在女儿身边的婷婷怕自己一旦开口说话控制不住情绪,便假装看杂志,这样既可以不说话又可以挡住自己的眼睛,免得被明辉从眼睛里就看见自己的内心。
坐在婷婷对面的明辉一直忐忑不安,为了避免和婷婷四目相对,故意和坐在靠窗的中年男子聊天,见婷婷一心一意看杂志才稍微松了口气。
一家人就这样别别扭扭的到了洪昌。晚上,明辉对婷婷说:“余和君这个人太刻薄了,我早就想离开深圳,是他一直挽留我,你做几天就不做了,让我也下决心走人,辞职时他还想留我,我没理他。”
婷婷真想戳穿他的假话,但想到这件事一旦戳穿就意味着离婚,尽管对明辉的爱已经荡然无存,但来之不易的十一年婚姻生活和他的许多好处不可能瞬间消失殆尽。再说儿子马上退伍,按分配原则,儿子退伍后可以分配在明辉厂里工作,如果离婚了,儿子的工作怎么办?自己的工作关系在安洲,自己的户口已经成了一纸迁移证藏在口袋里。
还在火车上婷婷就想好了,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儿子的前途重要。否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还能做夫妻?为了儿子,她必须忍受煎熬和痛苦。
望着明辉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婷婷笑了笑说:“回来也好,去深圳之前我就听说汽车厂要兼并你们厂,据说兼并后工资很高,还说出去打工的人都要回来上班。”
明辉点了点头,心里却嘀咕;哼!工资再高能高过深圳吗?深圳是什么地方?天堂啊!工资高又开放,60多岁的老头都有佷多女人,而且个个年轻貌美,有的还是处女。我真应该留在哪里。和他们比,我做的这点事算得了什么呀?嗨!都怪自己当时太紧张,害怕晶晶告诉她妈,婷婷知道了肯定要闹,我的名声便全完了。现在想想,名声值几个钱?人生苦短,应该风流快乐尽情享受!如果当初自己冷静一点就不会跟着晶晶回来,真后悔啊!
夫妻俩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婷婷和女儿来到南浦路小屋,刚进屋,南凤来了,她焦急的大声说:“哎呀!你们总算回来了,急死我了,开发公司签合同找不到你们,我们已经签好了。”
婷婷惊讶的问:“我们这里真的要拆?”
南凤点点头说:“是哦!早就说要拆,说了两年,终于拆成了。我们有新房子住了。”
婷婷勉强笑了笑,心里直叫苦,本来打算把小屋整理一下,再添置点东西让晶晶搬过来住,现在小屋要拆了,晶晶怎么办?还住一起太尴尬。
南凤一走,晶晶便哭着说:“妈,小屋拆了我怎么办?我不去厂里住,我不愿意看到哪流氓。”
婷婷心疼的望着女儿不知说什么好,沉默了半天轻声说:“晶晶,没办法,这房子拆了,你只能住厂里,你放心,妈天天在你身边,他不敢,我马上找店面,我们住店里好吗?”
晶晶嘟着嘴巴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