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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乖乖地挂了电话,吸了吸鼻涕,这才走回家。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下午站在她家门口的人,一时有些惆怅地停住脚步,重新回到公交站台的石椅上坐着。
心里有些难受。
有家不能回可真是难受。
她觉得有的人就像定时炸弹一样,不时要冒出来吓吓她。
看着淅淅沥沥不断往下掉的雨,她叹了口气。
好烦。
下雨天总是让人心烦的,还遇上烦心事。
她觉得她是不幸的。
家庭、环境的不幸困扰着她。
她一向对张婶恭恭敬敬,从来没对她说过什么不敬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张婶却这么对她?
是她做错了吗?
她不明白。
这个社会不是崇尚自由恋爱吗?
她只是谈了个恋爱,就要被平日一向交好的婶子泼脏水。
这是为什么?
她想不通。
此时的她,还没经历过社会的风霜雨雪,自是不明白,有一种东西,叫人性。
并不是因为你对做了什么错事,人家才会对你做出不好的行为。
事实上,这才是常态。
天渐渐暗下去,雨也慢慢停了。
夏至想,这么晚了,那小孩应该也饿了吧?他们母子俩应该走了吧?
这么想着,她俯身拿起放在地上的折叠伞,站起身子,往家里走。
想归想,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刚走上楼梯,她便想起了上次吴阿姨跟她说过的话。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吴阿姨的家门口,生怕惊动她,造成不必要的烦恼。
她苦笑一声,没想到现在回个家还要偷偷摸摸的。
快到家里时,她站在阶梯上悄悄看了一眼,确定那母子俩已经走了,这才拍拍胸脯,走上楼梯。
打开门,坐在沙发上,才真正安心。
时间已经是到了下午六点多了,大概是因为是冬天,天黑得早。
坐在家里才感觉得到累。
她叹了口气,起身随便做了点当晚饭吃,便去休息了。
隔天下午五点多,夏至才重新接到莫清明的电话。
他到成都了。
其实到成都原本不用那么久的,主要是因为买票的时候没抢到直达的票,只能在贵阳北换乘,才需要坐那么久的。
“学姐,你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正准备挂电话的夏至突然听到莫清明的问话,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事啦!”几秒之后,她才回答。
有点慌。
“真的吗?如果有事你可要跟我说,我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知道不?”莫清明应该还在火车站,他的声音在身边噪杂的声音下显得更外好听。
她突然有点想他。
他不走的时候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思念如此磨人。
难怪李白会写下“长相思兮长相依,短相思兮无穷极。”这样的诗句。
这会儿她倒是感受到了,却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她没说什么,只是沉默。
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能怎么说。
最后,见夏至不愿意说,莫清明也没有逼问她,只是叹了口气,细细叮嘱,这才让夏至挂了电话。
少女心,也如海底针一样难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