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才会口不择言。”刘孟海也深觉自己性子急躁,惹怒了苏一一。毕竟姬流夜对苏一一十分看重,特意留了自己兄弟两人看顾,只得悻悻然地软了口风。
“这还用得着说么?依着咱们的脚程,要这儿还追不上五公子,那才是怪事了你看这营帐上上下下一片忙碌,那所谓的贵客,总是与五公子有关的。”
“啊?”刘孟海一跳三尺来高,“那小姐怎不早说?我出去瞧瞧……”
“停”苏一一轻喝一声,“如今咱们站在人家的地头上,你这样鬼鬼祟祟的,还不把你当成了对他们有歹意?刚刚那出来接人的大汉,说话儿露了口风,明明说了一个‘王’字的,分明这个所谓的头人,就是鞑靼一族的王爷,在国内一定是位高权重。”
“那咱们如今……”刘孟海有些急了,只得涎下脸来问计。
“虽说我还不能肯定,但八九不离十,五公子应该就在此处……”苏一一皱着眉头,“是以我才没撒谎说来自北刘,若是他听了消息,总该差个人来问吧?他比咱们先到,看起来应该是和这位不知道什么王的王爷是有协议的,总比咱们自由着些。”
“是五公子。”刘伯韬又说了四个字。
“为什么?”苏一一问,看刘伯韬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又追问了一句,“刘大哥,为什么你比我还要肯定?”
“大帐一侧的马。”刘伯韬总算勉为其难地解释了一句。
“啊,对了”刘孟海忽地神色振奋,“那匹马,是五公子的追风只是……怎么变成了黑色的?追风应该是通体白色的啊……”
“既然谁都知道追风是五公子的座骑,他又不舍得把马扔了,当然只能染上些颜色了。”苏一一白了他一眼,“只知道费嘴皮子,怎就不知道动动脑子呢?”
刘孟海被她说得噎住,又不能真跟她顶真儿地开架,只得讪讪地垂头不语。
苏一一和他两人一路行来,早就知道彼此脾性的,虽说有时候那张嘴有时候尖酸刻薄,但对自己倒还是尽心维护。今儿那一番话,分明是心急姬流夜,也算得上是忠心侍主。这会儿抢白了两句,也就消了气,不再板着脸。
“小姐,要不,我先去探探,至少也瞧见了五公子,这心才能放下。”刘孟海抓耳挠腮了好半天,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嗯。”苏一一皱着眉,犹豫地看了一眼刘伯韬,“刘大哥,你的意思呢?只怕是打草惊蛇,反倒不美。但若是困守愁城,又实在放心不下,也不知道五公子那边是个什么情形。刚刚看到有大夫进出,怕是五公子受了伤,竟是支持不住。”
“小姐去罢。”刘伯韬想了想,才又说了四个字,最后一个,竟然是个毫无意义的语气词,也算是十分难得。
“也是,既然承了人家的情,倒也确实该去谢谢主人才是。”苏一一立刻心领神会,莞尔一笑,站了起来,“就请刘大哥陪我过去罢。”
“为什么不是我?”刘孟海有些不高兴。
“刘大哥观察比你仔细,又不多话,免得到时候在人家面前吵起架来,平白惹人笑话”苏一一笑意吟吟地偏首,却不待刘孟海答话,便略略地整了整妆容,施施然地去了。
刘孟海咕哝了一句:“瞧不起我啊……”
话虽如此,他也明白苏一一只是跟他开句玩笑。刘伯韬手里的功夫比他硬,这些草原上的汉子最重勇士,兴许少不得要露两手。
苏一一带着他,也不避人,朝着大帐走去。怀里,还抱着粉色的小香猪,那模样,倒像是在自家的后院闲庭漫步,浑然不见半点急躁。刘伯韬亦步亦趋,右手扶着腰畔,脸上还是毫无表情。苏一一见他步子不离自己身周尺寸之地,心里顿觉安慰。
“来人止步”眼看就要行至大帐,却猛不丁地闪出一个人来,正是先前迎到营门之外的那个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四方脸,倒是生得虎背熊腰,腰侧挂着一柄锤子,想必是他趁手的武器。
“小女子瞧见朋友的马匹,才过来瞧瞧。”苏一一巧笑嫣然,“刚刚离得远,未曾看得十分清楚,歇下后才越想越觉得熟悉,近得前来,倒是看得真切了。凡请这位大哥通传一声,就说苏一一求见。”
刘伯韬听她说出真名,忍不住吃了一惊。拿眼看她,却见她的笑容当真是甜得天真,仿佛毫无机心,倒让那大汉有点讪讪地不好意思。
“那……我让人去回一声儿,若真是那人的朋友,那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