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孟海瞪大了眼睛:“大哥,你怎么对苏小姐的评价,忽然变得这么高?”问完以后,自己也愣了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其实也不是很突然,似乎那时北上千里回来之后,刘伯韬就明里暗里地维护起了苏一一。
“因为我本来就如刘大哥表扬的那样,这叫客观哪里像你啊,总是隔着门缝儿看人,把人都看得扁了。”苏一一不屑地哼了一声,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看得刘孟海无限郁闷。
绣桔很乐意看到自家主子占了上风,也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却被刘孟海忽地一拉马绝缰,把绣桔骇得闭眼抱住了他尖叫。
“欺负小女孩子,很有成就感么?看看绣梨多么幸福……”苏一一老气横秋地摇头晃脑。
“这两个,可真是天生一对,放着他们在一个房间,估计十天半月也不会说一句话。”刘孟海嘀咕了一句。
“你们两个……也是地上一双啊……”苏一一笑着,策马跑出了一箭之地,把刘孟海留在后面恨恨不已。
“谁跟他(她)地上一双了”
异口同声抗议的结果,是引来苏一一回眸戏谑的笑容。
“打尖了。”刘伯韬在马上的身影,却如山岳一般。脸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看不出恼怒还是心喜的模样。苏一一有点无趣地摸了摸鼻尖,看看天色确实有些晚了。她倒还好,只是绣梨和绣桔两姐妹,恐怕吃不消了。
“好。”苏一一点头,伸出手把绣梨接到了自己的马上,由得刘伯韬去打点食宿的事。有了这两兄弟,不用担心一路上的吃穿用度,也不必怕旅途寂寞,遇到强敌,更是心有灵犀,苏一一觉得姬流夜为自己考虑得还真是周到。
第二天还是换了一辆马车,虽说不见得怎么华丽富奢,好歹称得上舒适。苏一一奇道:“咱们不能这样骑马回去么?何必临时再去弄辆车呢”
刘伯韬没有说话,脸上有些尴尬,目光在绣梨姐妹身上一触即走。苏一一恍然,原来是他不愿意再带着个累赘上路,不由得好笑,悄悄地凑过去道:“白费我为你们兄弟俩营造出来的大好机会……”
“拜托,这种机会还是少一点的好。”刘孟海举起双手求饶,“还是我兄弟俩骑马,你们主仆三个坐马车罢。”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苏一一扁了扁嘴,招呼着两姐妹把她的藤条箱搬进去,这才施施然地登阶上车。
虽然速度慢些,但确实舒服多了。至少,不用蒙着个面纱,让苏一一自觉可以到现代去客串阿拉伯人。
刘伯韬看来虽是不苟言笑,但办事十分细致妥帖。马车里放着三个织锦垫子,还有一些吃食小点。苏一一叹了口气:“到底是走江湖的,就是比咱们仔细。”
绣梨用帕子托了一块绿豆松糕,递到苏一一的面前:“小姐,这个看来还干净。”
“嗯。”苏一一尝了一块,看着绣梨小心的模样,忍不住好笑,“不用这么考究,路上大家都将就着些就是了。再说,我爹可不是苏家的嫡支,从结婚起就搬离了大宅,家里也没有什么规矩的。”
她说着,自己用手指拈了一块,吃得很香,两姐妹这才羞答答地各自拈了一声,细嚼慢咽了起来。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来,一准以为我是你们的侍女。”苏一一喃喃自语。
“小姐”绣梨姐妹俱吃了一惊,绿豆松糕便卡在喉咙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竟双双憋得脸色胀红,“奴婢不敢”
苏一一苦笑:“不用这么低声下气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吃起东西,太过斯文罢了。”
绣梨滞了一滞,低低答道:“是,奴婢们下回一定改了。”
说着,就把剩下的大半块绿豆松糕全塞进了嘴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觉得你们俩的家教比我好罢了。想必,家里祖上也是官宦人家吧?甚至是世代大儒,官儿做得也不小。”
绣梨眼圈一红:“不过是平常的书香传家,并没有什么大的来头,请小姐……放心。”
“你们既不愿说,我也不问。不过,让你们做我的侍女,倒是有点委屈了。”
绣桔吃了一大惊:“小姐不要我们了么?”
“那倒不是,不过想替你们寻个更好的出路。跟着我这么久,也该知道我名下有不少产业了吧?我们相处了半年,却一直没有多少机会了解你们,倒不如你们毛遂自荐,说说看,更愿意做些什么行当?”
绣桔尚在犹豫,绣梨却语气坚定地开了口:“一辈子服侍小姐,就是我姐妹最大的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