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那副深觉难以下咽的模样,忍不住暗中笑得差点胃痉挛。
直到尚子维打发苏一一送仇鸾出去,仇鸾才凶相毕露:“你故意的吧?明知道尚府的伙食比照了军队里的做法,吃来寡淡无味不说,肉类也不炖得稀烂。”
苏一一看他横眉竖眼,却偏是因为精致的五官,看不出穷凶极恶的模样。灯笼在前面引着路,月光洒在他的眉鬓,仿佛带着水意的清润。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亲手把我送进来吃糠咽菜,我能不拉你垫垫背么?再说,我瞧你在路上,也跟人吃一样儿的东西,这会儿却偏是难以忍受?”
“那是没法子,好容易回了京,你还叫我吃这个,存心折磨我呢”仇鸾苦笑,“就是琉璃在家里的时候,也知道我顶讨厌吃这东西,等闲不会留我吃饭。”
“我也吃不惯啊,你怎么忍心把我塞进尚府,天天吃这个?”苏一一板着脸,不满地责问,“水煮大白菜,好歹也要弄些干贝、开洋、火腿、皮蛋什么的做底汤,竟真是把水烧开了,把大白菜往里一捞就算完,再吃几天,我也快疯了。”
仇鸾翻了个白眼:“你傻啊,你只说吃不惯,让外面的松亭居每天送桌席面来不就行了?尚大人对你千依百顺,又不会驳了你。”
“那怎么行?人都说客随主便,我才来做了几天客,就搞特殊?没的让那些尚府里的下人们看不起”
“那你就惨了,尚伯父对吃食,倒真正是个不讲究的。”仇鸾兴灾乐祸,“看来,你非把脸色吃得发绿,才能让他明白你不喜欢吃这个。”
“放心,我带着宵夜呢,可不是松亭居的食盒么?”苏一一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原来你早有准备”仇鸾气结,“难怪你晚饭吃得不多”
“你回去仇府,不也能另吃么?算起来,咱们谁也没吃着什么亏,只是彩衣娱亲,让尚大人高兴罢了。”
“你终究还是承认尚大人是你亲人了。”
“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你难道不知道,女人的心是最最软的么?”苏一一斜睨了他一眼,笑意吟吟。
“我怕了你……”仇鸾苦笑。
“有件事,要你帮个忙。”苏一一把他送至二门外,忽地顿住了脚步,“你们都下去吧,让仇将军陪着我走走。”
“你到底是来送我,还是我送你吧,倒要我陪你来了”
“哪天你打算护送我回大周,我自然感激。”苏一一白了他一眼,才压低了声音,“你也知道一一制药要在北刘开分店的,大约下个月就能开张,你替我打点打点,银钱上你找我拿就是。”
“打点这个,哪里用得着你出银子你倒是好本事,才来就琢磨着在北刘开店了,摆明了是吃准了我和尚大人呢,还不乐意认亲,我倒是凭什么要帮你啊你今天出去,就是去忙分店的事吧?下个月,你来得及么?”
“其实我已经让人来北刘了,今天不就是为了甩了他们去看看情况吗?他们到了总有一个来月,准备工作也差不多啦,只是你们的官府,护着自己人,处处被卡着。”
仇鸾瞪视着她,半晌才说话:“难怪你一路上还算乖巧,原来你本就打算来京城的,我白替你当了一回保镖?”
“这种开分店的小事,哪里用得着我亲自出马?我的人早就过来了,主要是招人,还要经过短期培训。现下儿才算告一段落,只等着我自南陈把东西运来,就能开张。”
“南陈?”仇鸾意外地问,“从大周来北刘不是近得多么?就算难免有时会绕道,总要比南陈过来省了不少路吧?”
“我走的是水路,大周没有海运,所以干脆从南陈调用。”苏一一解释。
“海路比陆路慢得多。”
“但一来安全,二来成本也低。纵然路程不下两倍,但费用只及大周的一半。”
“果然是商人本色,算起账来一点都不含糊。”仇鸾似嘲如讽,脸色讥诮。苏一一却只当听不出他口中的贬义,笑靥如花:“多谢仇将军谬赞,我这商人当得可还算尽职吧?你倒是帮还是不帮”
“怎么不让尚大人去帮?”
“他如今半在野的状态,何必再去劳动他老人家?何况,但凡请他出手,我估计要闹得人尽皆知才肯罢休。这样大的阵仗,我可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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