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哗啦……”金鱼缸被剑拨到了地上,鱼儿乱跳,让一个护卫脚下猛地打滑,来不及稳住身形,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忽然一柄剑飞来,苏一一吓了一跳,急忙矮身,却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剑便失了准头。她以为是刘氏兄弟出手,正要说两句,却见侧首的人,手里的筷子少了一根。
“你……”她惊得瞪大了眼睛,急忙游目四顾。好在周围的人都忙于两头看戏,正在目不暇接这中,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形势。
“是五公子。”刘孟海跨前一趟,却被苏一一拉住了袖口。
“别乱动,这里不是认人的时候。”
“是。”刘孟海回过神来。
姬流夜化妆成了一个中年文士的模样,易容术倒也精妙,只那双眼睛流光溢彩,仍是十分的惹眼。
苏一一心中激动,却见姬流夜朝她使了个眼色,依旧落座,脸部转向戏台,似乎又凝神看戏去了。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头见刘氏兄弟也都浮出了笑意。
一直以来的挂念总算有了着落,苏一一眉眼含笑,顿时觉得生机无限,连眼角眉梢都洇出了盈盈的春意,倒让一边看戏的“观众”都把目光调了过来。
好在战圈里的陆玮没受影响,而且把众人的目光都调了过去。他此刻正得意地大笑:“看来,连金鱼也知道帮我一把方权,别尽指使你的这些护卫,跟破棉絮似的不堪一击,倒不如咱们两个来对上两掌。争风吃醋还要别人帮忙,说出去就很丢人吧?”
方权怒得跳脚,身上的肥肉更是一颤一颤地替他助威:“陆玮,你敢在我的面前撒疯,真是一只名副其实的疯虎你等着,等我回头告诉了我爹,再来治你的罪”
“怕是要回去告诉你那老妹吧?”陆玮一把折扇打得更加轻松,“小心着点儿,你留下的那些摊子啊,你妹妹能帮你擦多少回呢别到时候,连带了你妹妹都失了宠,得不偿失啊”
方权暴跳如雷:“你等着瞧,我妹妹只要说一句话,皇上就会治你的罪。”
“是么?我犯了什么罪?”陆玮不屑,头微微一仰,避开了眼前的一柄长剑,发髻被削去一绺。
“刘二哥,你拿个什么帮帮忙啊”苏一一看得心惊胆颤,只差了一分,那可就是头颅了。她才得到这么一个合作者,可不想他不死即伤。
“你不是说我插手,就成了……”
“所以我让你偷偷的啊拿暗器……所谓暗器,自然就是不让人知道,要不然还能叫暗器吗?快快,把他们早早儿地打发了,戏都快演完啦接下来可是重头戏,那十坛酒可得卖出个好价钱,不能给这人搅了。”
“我还当你关心陆玮呢,原来还是关心你的银子……”刘孟海说着,从衣袖里摸了几枚制钱,找了一个避人的角落。
有了刘孟海暗中出手,陆玮更是精神一振,大发神威。方权看得脸色大变,唧唧哼哼地正要再说些什么场面话,忽然一柄折扇就到了他的颈子前面。
“你你你……要干什么?”方权又恨又怒,又怕又惊。自从妹妹被送入皇宫,他的日子就越过越滋润。在北刘京城里,他不敢惹的人寥寥无几,偏偏他瞧不大起的陆纬,却给了他好几次苦头吃。
“干什么?告诉你一声儿,这一一销金楼啊,我有股子在这里。所以呢,这也算是我的生意,往后你少到这里来闹事儿”陆玮冷哼了一声,凑近了他,“若要花银子,就按着我们的规矩来,别时不时地就要赶人。所有的客人,在我们一一销金楼,都是一视同仁。既然踏进了这个门,就受我们的保护”
“好”猛然间,喝彩声此起彼伏。
要真说起来,这陆玮虽然喜欢寻花问柳,但比起方权,又好了不知多少倍。两相权衡,倒还是跟陆玮打起交道来得轻松。
“今天算你狠”方权咬牙切齿,“回头我再找你算帐,看你那老爹还能不能护住你”
“等等……”苏一一看到主犯要溜,急忙出声制止,“别忘了留下银钱,你打坏的这些……窗帘要五百两,鱼缸得五百两,这鱼就更值钱了,这可是我从南陈特地买来的,每一条都是名品呢,少说也得一千两银子。这么着吧,看在方公子是初次的份儿上,咱们就取个整吧,五千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她的手指从窗帘指到鱼缸,每说一个价钱,就让人眼角忍不住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