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胜者死，败者生

笑，旋即答道：“剑仙好眼力，这就是日暮神剑。”

    见对方大方承认使用的是日暮神剑，赤阳剑仙心头就是一阵狂跳，因为这柄神器，是绝对有能力杀死他的！

    “可日暮神剑与‘天火本源经’都是雍州王府的镇府之宝！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里！”

    任凭赤阳剑仙再如何询问，偌大的山巅之上，都没有一丝回应。

    日暮神剑构成的巨大光球此刻已经包围了整个山巅，之所以亮如白昼，只因为空气

    中布满了白色的微小光球，这些光球缓缓飘动，飘动中，光球会灼烧掉接触到的一切天地灵气。而光球也会随着时间不断压缩，最后会把其中包裹的所有东西，压缩为一个光点，然后坍塌消失。

    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炁息不断流逝，赤阳剑仙终于有些慌乱起来，手中金色光剑接连斩出，修为提升到极致，想要强行冲出光球。可日暮神剑在老氿的施展下，同时具备了天时、地利、人和。此时的灭苍生几近完美，赤阳剑仙的任何尝试，最后都只能无功而返。

    “不！我不可以死，我还有事情要做！我若是死了，那个计划就无法完成了！”随着山巅愈发明亮，空气中的温度也渐渐升了起来。赤阳剑仙终于在用尽一切手段之后，歇斯底里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同样身处山巅的小驴子明显已经抵抗不住，在高温中的炙烤下已经晕了过去。赤阳剑仙虽然冲不出去，可他修为到底深厚，又是火属性修行者中的佼佼者，一时半会并未有太大的损伤。只是身上的鎏金大袍耐不住高温，率先破败起来。

    看着一生挚爱留给自己的最后物品开始化为了飞灰，赤阳终于慌乱了起来，疯狂调动起体内能量，不断的灌输进鎏金大袍之内，想要帮它抵御天火之力。可惜他的炁劲一进入鎏金大袍，就仿如抱薪救火一般，反而使得它毁灭的速度更加迅速。

    “不！！”看着最后一缕飞灰从自己的手中飘走，赤阳剑仙痛苦的呼喊了起来。他有些后悔他的自大，如果他多加留心一些，不让老氿准时借取日之天火。那自己就不会败的这么惨。

    所谓天无二日，他修的‘烈阳诀’，就是将自身火劲不断提升，最后把自己化作太阳。可自己的太阳终究是伪日，日暮神剑借取的是真正太阳的天火之力。这对他的克制可谓是到了极致。

    “赤阳，我念你身为一方剑仙，修行不易。只要你答应我收回对蛮族的挑战，并且不再为白瑾张目，我就放你一马！”老氿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如今隐身在日暮神剑的威能之中，正冷眼看着山巅上失态的赤阳。

    无法甘心自己就这么死去，赤阳剑仙匍匐在地上，不断呻吟。这一幕，在二十五年前曾经出现过，那时候他还叫做铁乌赤。那次匍匐跪地，他以放逐自己为条件，换得了一条性命。

    “再次求饶吧，不过是口头答应，已经入夜，只要挨过了这一时，那老酒鬼的日暮神剑绝对无法施展，到时候再翻脸杀人就好。不会有人知道的。”

    “不，那样做的话，就连小驴子都会瞧不起我。”

    “没事的，小驴子也快死了，如果是在不放心，杀了他便是。”

    “不，我不能这么做，在大计达成

    之后，我也准备随商小姐而去，这个时候死了，也就罢了。”

    “你别自欺欺人了，计划达成之后，我们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我们要成为蛮族的大君！”

    “对....跪下求饶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在心底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赤阳剑仙的内心终于选择了在死亡的阴影下屈服。一直高昂的头颅狠狠的叩头在地上，高声呼喝：“我答应...”

    可话音未落，山巅上的情势又是猛然剧变。先前牢牢笼罩在赤阳山上的灼热光芒忽地散去，皎洁的月光带着阵阵清风拂过，使人灵台瞬间一阵晴明。

    老氿的身影没有再次出现，随之消失的还有那柄只剩下剑刃的日暮神剑。酒葫芦倒是留在了小驴子的身边，葫芦盖开着，清凉的酒水洒在这个小先天剑胚的嘴边，似乎是有人刚刚用其喂过水。

    赤阳剑仙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不知道老氿最后的收手是因为他本就是强弩之末无以为继，还是怜惜小驴子不想让其枉死，亦或是听到了自己的告饶选择放过自己。

    总之，老氿胜了，完完全全的胜了。而他，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

    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他输了太多太多，尊严，剑道，心性，廉耻。在被放逐出蛮族的二十五年中，他努力建立起的一切，都输了个精光。

    不仅是输给了老氿，也输给了自己的懦弱，就如二十五年前一样。

    望着山下无垠的大地，赤阳剑仙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上一次输得如此彻底之时，他遇到了她。而这一次，她早已然不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