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肯为她打架背黑锅,那个袖子一摞,拍着胸口承诺天塌下来也有他的周映真的只活在她的回忆里了。
他真的只是陶映,若是周映,哪里会对她这样漠然,哪里会对她视而不见。可如果他不是周映,又怎么解释如此相似的脸和她控制不住快跳的心。
陶映赶了十几天,基本把之前实在推不了的工作做完。“今天进剧组。”往时镇定的唐斌今天特别兴奋,在休息室走来走去,嘴上也是一刻不停,“杨梦艺,我是看着她的电影长大的。”
金今奇怪:“斌哥,你三十三岁,杨梦艺才二十九岁,你是怎么看着她的电影长大的?”杨梦艺是老牌巨星,又是鼎新一姐。
“杨梦艺她是童星,五岁就出名了。”唐斌得意洋洋的表情仿佛是在吹嘘自己,“那个时候她演的那个小雪儿,哭得我撕心裂肺啊。”金今无法想象唐斌这样的型男哭得死去活来该说什么样子。
“陶映呢?”金今从刚才就没见着人。这十几天,陶映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最多打个招呼。
“他在录音室,新歌上次弄一半,他去找找感觉。”唐斌看了看表,“该出发了,你下去叫一声,我们早点过去。”
金今领命下楼,透过巨大的玻璃,陶映戴着耳麦,闭着眼手上打着拍子,嘴里也跟着哼唱,似乎很投入。
金今推开门,绕过地上纷繁的线路,轻声靠近,能隐约听见陶映的歌声,声音不大,金今听不太清楚歌词,不过节奏大致明了。
陶映的声音很清亮,金今突然笑起来,她记得自小的音乐课考试,周映有长笛的特长,从来都是免试。而周映总是在她唱歌考试时用长笛给她伴奏。
奈何她严重的五音不全,愣是能把周映这么个声乐天才一起拉着跑调。每次音乐成绩也都在及格边缘徘徊,和周映那红艳艳的一百分根本比不了。
周映当时就笑她:“我说好好的一首《小号手之歌》,被你从《我们的田野》一直唱到《雪绒花》,再到《让我们荡起双桨》,一个字都没找着调,你是怎么做到的?”
“进来不敲门吗?”她的傻笑打破了陶映的沉醉,他有些不满地蹙眉,傻笑也就算了,还靠得这么近。金今反应过来,尴尬地退了一步,“斌哥说要去剧组报到了,让我来喊你。”
“走吧。”陶映拿掉耳麦。“刚刚的歌挺好听的。”金今很轻很轻地夸了一句,不似时下走红多时的中国风,更不算饶舌说唱,节奏不快,倒有些乡村音乐的感觉。“谢谢。”陶映睨她一眼,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我们是去城郊的影视城?”金今有些兴奋,往时听赵丽提过好多次,说是城郊的影视城很大很漂亮,那些古建筑也是建的精细无比。
“金今,怎么跟陈焕生进城似的?”唐斌笑着打趣,“从前没来过?”“没有,我才来的本城。”金今看着车驶进仿古城门的影视城,越发激动,这个影视城很有名,兼拍影视剧和旅游参观,拥有全国最大古建筑群。
“这影视城可是咱红娱的。看到没有,那个小皇宫,斥巨资啊!六个多月才造好。”唐斌每次不管是介绍人还是东西,都有自我代入式的习惯,比如当下,兴奋得好像是他造的,“那边那几十座官邸,仿从商到清,每个朝代的都有。”
“今天就开机?”金今看着在一片空地前摆放东西的剧务们。“哦,行内规矩,开机要挑时辰,那边不是准备好了么,待会儿都得拜拜。”唐斌指着左侧一张巨大的古式木台,上面还真放着不少东西,她本来还以为是道具呢。
“晚上就有一场戏,过了开机就得上妆。”唐斌一间杨梦艺,激动得再也移不开眼。金今才入行,又是第一次进剧组,手生得很,看着大家都是忙忙碌碌的,自己反倒找不着事情了,唯有帮陶映拿着东西。
唐斌颠颠地跑去寻杨梦艺要签名合影,剧本在金今手里拿着,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看。大致讲述的是大宋,辽,西夏等几国的混战,并不像之前的许多剧制是以宋朝的角度拍摄,这次的男主角是辽国人,而女主角是西夏潜在宋朝的公主。
陶映的男三号是男主角的弟弟,大纲之纠结,人物关系之复杂,让金今怎么也记不住谁是谁,唯有不停地合计演员表才能将众角色对号入座。
乔珊?金今激动,演员表里竟然有乔珊,还是女二号,后唐主的遗骨。现场看了一圈,没有见着她,离开机似乎不远了,导演频频看表,助理忍不住打电话催促,跑车扬起一地灰尘,众人正大怒间,乔珊从车上下来。
导演是名导,也是圈里出了名的火爆脾气,正蕴着一肚子火气,打算狠狠地给乔珊来个下马威,从驾驶座下来的人却让现场所有人噤了声,下一秒请来那些参加开机仪式的记者兴奋地猛按快门。
现场保安立马将人护在身后,与记者隔开一段距离。顾凉喻颇有先见之名地戴了墨镜,有些头疼地揉着额角,刑湛这个没用的加上苏绒这个狡猾的,送乔珊来片场的任务怎么落在他头上的都不知道。
既然来了,躲在车里也不是自己的作风,更何况…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