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桑晚深深叹了口气,明明刚吃过东西,可他现在还是感觉饿得慌。
桑晚看着房顶发呆,半晌后,忽然道:“他们要是再不来人,我可要玩赖的了。”
他们被关了这么久,再过几天,蛊族的要是没耐心了,把他割腕取血了,那可不行。
曾窈没把桑晚的话放心上,她想,桑晚的玩赖,大概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过,是自家师兄,她还是哄哄吧。
“大抵这两日就要到了,再等等。”
“希望吧。”桑晚感觉,他对道盟办事的效率,已经不抱希望了。
而此刻,道盟一行人,已至苗寨之外。
蝶兰不能不开寨门,她携着一众黑蛊,警惕打量着这几个修士。
道盟的人来得不多,但为首之人的修为,就是蝶兰也看不出来的。
她吩咐族人上了茶,兀自坐上主位。
虽说,这几个修士年纪可能大了她几轮不止,但在蛊寨,她就是主家,坐主位无可非议。
几个修士安然落座,那不疾不徐的模样,看不出分毫不满来。
蝶兰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她,这位天赋绝佳的蛊族少女。
为首的擎峦峰掌事秦执含笑开口道:“听说,我们修界有几个不懂事的小辈,被圣女暂时扣在了寨中。”
“是,怎样。”蝶兰大大方方承认。
她端起茶水抿了口,视线扫向在座的所有人,也不等这些人文绉绉的继续提问,直接开口道:“他们闯进我蛊族地界,又杀了我的灵蛇,我把他们扣下来,不过分吧?”
跟着大祭司接触过几次道盟的蝶兰清楚,道盟十分讲究礼数,也讲究一个对错,她要是想留下那几个人,必须先抢占先机。
听蝶兰这么说,秦执只觉眼前一黑。
万归宗一直有开设,有关于修界五州志的授课,其中,关于南疆的风俗讲授也不少。
桑晚他们这群小崽子,一来就杀蛇,明显是没好好听学,看他回去怎么教训他们!
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秦执整理了一下心情,面上是一派肃穆之色,他道:“这之中,可能有些误会,圣女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见一见他们,也好理清经过,若真是他们有错在先,我定让他们好好赔罪。”
“不行。”蝶兰拒绝得干脆利落。
现在就是因为灵蛇死无对证,又因着是贺云起他们先踏入蛊族地界,她才有机可乘。
要是当堂对质,不就落实了,贺云起他们是出于自卫才动的手,那她可怎么留人。
听蝶兰拒绝得这么果断,秦执倒也不生气,他只是一派和气地开口道:“圣女啊,道盟与蛊族一向交好,这晚辈们要是冒犯了你,我替他们先向你赔个不是。”
“有什么该弥补的,我们道盟也会尽力弥补。”秦执说着一顿,道:“但这是非对错,也不能仅听一面之词,我们还需得见一见那几个晚辈,听一听他们的说法。”
“你说是吧,圣女。”
秦执这话说得漂亮,却是软硬兼施了,他能理解,年轻人嘛,年轻气盛的,对一些小矛盾有脾气很正常。
但这不代表他能对自家晚辈的处境坐视不理。
他现在客气,一是因为造访蛊族地界,要给予应有的尊重,二是他相信,蛊族人不会轻易伤及他修界后辈。
蝶兰闻言,也清楚了,这道盟派来的人,不是好糊弄的。
她招来黑蛊,耳语几句,那黑蛊便顺从地出了门,而蝶兰坐正身子,看向秦执,无惧道:“你说得是不错,但他们擅闯蛊族地界,本就有错在先,总不能你三言两语,就想坏了我蛊族的规矩,带走他们。”
秦执闻言,笑意微敛,他看着蝶兰,开口道:“早在半年前,我道盟便已知会蛊王,我修界子弟不日途经南疆,还望蛊族行个方便。”
“这道盟通行令,也是蛊王允诺过的。”
“道盟既已先行知会过,便不存在擅闯的说法,圣女如今紧揪着我修界晚辈踏足南疆地界这一点不放,不知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