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盗墓之人,无利不起早,又观他们的重视的程度,这墓,指定也小不了。
夏渊悠闲的躺在了草地上,双手枕着头,嘴里咬着一颗不知名的小草,轻轻的咀嚼着,便任由那一抹苦涩在口中化开。
透过了头顶茂密枝叶的缝隙,阳光洒落下的碎金也就不那么刺眼了。
夏渊抖动着二郎腿,轻松写意的模样。
“是时候动身了。”
过了一个时辰后,约莫着那三人已经挖的差不多了,夏渊这才慢腾腾的站起了身,吐出了嘴里的小草,也伸直了双手,活动了一下关节。
“三品迷阵,那三人是对自己的盗墓速度太自信了,还是以为这个地方没人来。”
夏渊笑着拿出了一枚红色阵旗,他的指尖一用力,阵旗不偏不倚的插在了八枚正黄色阵旗的中间。
霎时间,眼前的虚空颤抖了一下,同时也泛起了一道如水般的涟漪。
一个黑色,只供一人进入的盗洞便就浮现在了眼前,新鲜的泥土在盗洞边上,堆积的有些高。
“乾位,坎位,离位。”
夏渊快速的移动着身体,脚下踩着三个点,随后纵身一跃,夏渊的身体便轻飘飘的落在了红色阵旗面旁,他伸手拔掉了红色阵旗,又是一阵灰色的雾霭喷涌而出,从外面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有的人盗墓,会在盗洞的洞口布置一个触灵阵,作警示用。”
夏渊弯着腰,双手扶住了洞口,又探出了神识,扫视了一圈后,并没有在洞口处发现任何的端倪,这才轻手轻脚的进入了盗洞。
盗洞的洞口很狭小,不过越往里走,所处的空间也就越大,直到可以直立起了身体。
两边的洞壁上,零零散散的挂着几个火把,火光很昏暗,倒也能看清前面的路。
近前。
一面石墙被凿穿了一个洞,碎石断砖满地皆是。
夏渊轻脚的踩在了上面,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到了墙洞之后,夏渊便把粗坯剑胎握在了手里,这里就是墓穴了,一切还需小心谨慎才是。
“这墓主人的身份,应该不凡,就是不知那黄老爷子是何许人也,竟能精准的算出此地有墓穴,并且规模还不小。”
墓穴的石壁上,雕刻的文字图像,笔笔贯通,苍劲有力,且栩栩如生,应该是出至某位大家之手,而这只是一座坟墓,埋着死人的地方罢了,可见其重视的程度。
夏渊每走上十步,便会看见一个冒着绿光的火槽,而地上也零星的散落着一些发了黑的白骨。
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不怎么好闻。
“轰!”
墓穴的石壁突然颤抖了一下,而落下来的尘土,避之不开,便落在了夏渊的肩头,发丝,和衣角上。
前方有一道厚重的石门虚掩着,透过缝隙,能看见各色的光芒,耳边隐隐听见了武器相碰撞的声音。
“打斗?难道是那三人分赃不均,还是有了其他人进入了墓穴,和他们不期而遇了。”
夏渊贴着石壁,小心的来到了石门前,抬眸透过了缝隙,在一阵阵的白光中,人影绰绰。
眼前的景象,让夏渊有些呆住了。
那是一处矗立着四根巨型石柱的大殿,周围围满了人,各大宗门齐聚一堂。
而各大宗门为首的人,皆是一个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他们白须白发,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天朝的人也来了。”
夏渊凝眸而望,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少年,头戴着玉冠,眉目含笑的站在了那里,少年双手负在了身后,昂着头,神色倨傲。
而周围的人就似众星拱月般围绕少年。
那个少年便是夏淳,一个夏渊不想见到的人,却出现在了这里。
而挖盗洞进来的三人,此刻正藏身在了暗处,他们的面色苍白,身躯有些瑟瑟发抖,完全不敢露面。
“云大哥,念依妹妹。”
在一个角落中,聚集着不少散修的地方,夏渊却是意外的看见了云不凡兄妹二人,只是他们的神色有些慌乱,在尽量的避开连云宗的人。
“呼!”
影决,似一阵清风拂过,夏渊便从暗中走到了云不凡兄妹二人的身旁。
换了一副面孔的夏渊,并没有着急上前和云不凡兄妹二人相认,只是用身体挡住了连云宗长老的视线。
“三大王朝,问苍殿,幻天宫,三重天,下界的六个赤铜级宗门齐聚一堂,老夫却是好久都没见过这种盛况了。不过奉劝各位一句,此地的墓主人乃是老夫的祖上,还望各位就此退去,免得刀剑出鞘,见血伤了和气。”
一个巨大的黄色葫芦悬浮在了空中,而在黄色葫芦之上,一个身着一袭破旧道袍的老道人,端坐在了上面,他手里握着一个酒葫芦,往嘴里灌了几口酒后,醉醺醺的说道。
声音浑厚,似旱天闷雷在耳旁炸响,震的耳膜有些生疼。
“酒癫子,你可真是喝醉了,尽说了胡话,此处墓穴我等皆是收到了消息来此,而这里的墓主人,乃是一位上古前辈的埋骨之所,又如何于你家祖上扯上了半分关系。”
天朝为首的老人,嗤之以鼻的说道,此人,夏渊倒是见过一面,是天朝的三长老,为人正直,就是性格火爆了些。
三长老曾经在朝堂之上,因为夏渊的事,还大吵大闹了一番,而那是夏渊正在一旁看着,倒也记在了心里。
“酒癫子,你喝醉了就到别处撒野去,此地岂容你能放肆的,你若是再阻拦我等,就休怪我等不讲往日的情分了。”
问苍殿的副殿主问九,手里托着中皇塔,他横眉冷眼,口中倒是不曾留下丝毫的情面。
一袭青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酒,是好东西,喝醉了,才能看清世间的黑白,人心的丑恶。而衣着光鲜的你们,活在了光明中,却是做尽了黑暗的手段。”
酒癫子老道人,再次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满面通红模样的他,摇晃了几下身体,险些从巨大的葫芦上跌落而下,显露了丑态,也让围观的一些人,发出了一声声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