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在明白反抗只是徒劳后,我放弃了。
他们把我松开,我全身脱力地坐在一张板凳上,一眨也不眨地直瞪着前方。
“那孩子的案子怎么样了?不会没有一点的进展吧。”犹不解气的我冷讽道。
他们沉默着,像是根本没听到我在说话。
“我能回去了吗。”
这不是询问亦或者请求。
“在这个表格上写下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就可以走了吧?”我在一旁的蓝色公文袋里取出一张没有填过的表格。
气氛异常沉重,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我感觉他们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我弄不懂,但我认为这跟我没有关系。
所以,我把填好的表格用力摔在桌子上后,大步流星地走向敞开着的大门。
我的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脸和头发也从来没有洗过,我比昨天还狼狈,大白天的出去估计会被人笑话。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了,只要能尽快的回到铺子就好。
“小伙子,小伙子。”
走到一半,我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喊我,这声音有点耳熟,让不想理会任何事物的我也转过了头。
我的瞳孔一缩,看清了来人。
那是昨天向我询问她儿子的中年妇女,几缕白发从她额头垂落了下来,她与昨夜相比,似乎苍老了十岁。
她走路的样子摇摇晃晃的,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跌倒的风险。
有个年轻女子在后面跟着,年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应该是她的女儿,至少也是亲戚。
“我的儿子走丢了,她长这个样子,你有看见吗?”
她手指一张皱褶了的照片,向我投来期盼又夹杂着害怕的目光。
“我看见过,那是昨天晚上的事了。”
嗫嚅几下,我仍旧选择打破她的希望。
话音落下,她的眼里就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她猛地踉跄了一下,幸亏有后面的女子及时把她搀扶起来,不然恐怕得到医院缝上几针。
她一双颤抖的手被握住,仍然止不住的颤抖着。
“快点走,不要刺激我妈!”
女子极度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我感受到后面的人都在注视我,我听到了桌椅倒地的撞击声,我叹息一声,只觉无奈又好笑。
一个母亲失去了孩子,而身为警察的他们没有找到,这是他们的失职。
我是被冤枉的路人,我同情这对母子,但我还有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我不可能把它放下,把时间用在她的身上。
这是他们的职责,不是我的职责。
我没有任何义务要帮她!
她女儿担心她所以对我的态度才会那样恶劣,我非常理解,但不代表我就能接受。
何况,我的心情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
“要想你妈不被刺激,不是要求别人不要刺激你妈,而是你要要求自己把你妈看好。”
丢下这近乎冷漠无情的一句话,我迈过了警局大门的门槛。
这下,我真成了坏人。
我在心里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