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力保持住正常的呼吸,以平静的语气道:“十分钟内,绝对能到医院,你还担心?要不然,你给医院打个电话。”
我默默掏出破烂不堪的手机:“我的手机没有信号了,电话打不过去啊。”
一掰就断的伸缩刀抵在她的咽喉处,只要我稍微用点力,立马就会见红。
“你那边情况好像不对劲,要我们帮忙吗?”
我将蓝牙耳机给她重新戴上,微微点头让她说话。
“好吧,我开快一点。”她抿嘴说道。
我再次夺回耳机,听到了雨中混杂的微弱声音。
“那你加油,我们看好你。”
“老大去追那个女人了,大概就在你正前方的区域,你警惕一点。”
通过声音我能确认我不认识对面那人。
天色愈发昏暗,明明不过下午三点,却也跟黄昏时相近。
噼里啪啦的雨声响个不停,雨刷器也一直在工作着,两者掩盖了我的写字声。
为什么要抓我?
歪斜的字体经过五六秒才勉强辨认出来,她咬了咬没有血色的薄唇,微微摇动脑袋。
我从旁握住方向盘,她拿过笔飞快写下一行字。
你是杀人犯。
我挑眉写下为什么后,又抢过方向盘。
这次,她只写了个名字——黎胜。
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我脑子一炸,反驳的言语几乎要脱口而出,但她的同伴还在监听着这里,我不能说话,将之咽到了肚子里。
“你说,身受重伤的小女孩孤零零的被遗忘在病床上,她只能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景色。”
“在被告知有康复希望,却没足够的钱进行手术时,她的脑子里,会想什么呢?”
我强行忽略掉有关黎胜的一切信息。
她嗫嚅了两下,吐出三个字来:“不知道。”
“看样子我是白问了。”
我失望道:“你忘了吧,反正这件事也与你无关。”
“你只是在好心的帮助我。”
我让她忘了却又故意强调,为的就是让她多想想女孩的处境,从而让她,像我忽略黎胜一样忽略我。
我双手抱肩,闭眼假寐,手里的刀子顺势而下,瞄准了她的侧肋,无比强烈的紧迫感将会促使她集中精神,让她权衡善恶对错。
女性的感性思维,在这个时候,将成为他们计划中的最大漏洞。
低矮的楼房破旧,忘记收进屋子的衣服,在牢固的晾衣杆上乱飞,远远的看过去,就像一个瘦小的人在向着我们招手。
阴暗的巷子里,食物腐烂后的恶臭味道,被狂风挟裹着无孔不入。
“啊!”
压低的惊叫来自面色惨白的小丫头,伸缩的刀子划拉出浅浅的伤口,逐渐往外渗出了血。
她吓得双手发颤,连方向盘都要握不稳了。
“你到哪儿了?你为什么要偏离路线?”
震耳欲聋的大吼让我大脑一阵轰鸣。
“抱歉,你们发现得太迟了。”
“混蛋!你把她……”
我碾碎了耳机,对她道:“路上没什么车,你把车速提到你所能把握的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