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女孩像猫一样从我后面探头。
中年妇女的眼睛陡然大瞪,颤抖不止的手指着她,尤其惊恐地道。
“思雅,你你死了,快回去,快回去吧,阿年不和你玩了,你不要来找他。”
阿年?她丢失的儿子?
我皱眉,把小女孩的头按了回去。
“阿姨,阿年是您儿子还是女儿啊,您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你还有一个啊。”
“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叫阿年,一个叫阿念,我就想让他们长大后要年年念着我,不要把我这个老母亲给忘了。”她呼吸越发急促。
“您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
记得在警察听时,她的女儿还跟我说不要刺激她呢,当时我心情不好,给骂回去了。
“没有女儿,我女儿过世了,在她12岁的时候,一场车祸让她过世了。”
不对,她的女儿绝没有过世,否则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警察厅并被所有人看见,是绝无可能的。
警察局是国家机关,有国家的气运护着,普通的冤魂厉鬼,几乎无法靠近,只有向子母怨灵这样的级别,才能稍微逗留。
而且,必须是在晚上阴气最重的时候。
“阿姨,你认错人了,她不是思雅。”
我把小女孩送到她面前,两只手放在她肩膀上:“别害怕,我在你后面。”
她仔仔细细的瞧了接近一分钟,摇头:“我这眼睛花,刚看错人了,对不起啊,吓到你了吧,我这有冰糖水,就当歉礼吧。”
她从篮子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小女孩偏头看我,我对她点点头,她露出笑容,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阿姨。”她甜甜地叫了一声。
我往回看,发现熊熊烈火似乎是我的错觉,那明亮的灯光照耀的走廊间,还有在夜里工作的护士从病房里进进出出。
我们辞别中年妇女,朝着楼下走去。
两个满身紫青色的小男孩,在五楼通往四楼的平台处扮着鬼脸,在他们身边的男人一直注视着我和小女孩。
我们同他们擦肩而过,一股冷风如尖刀般刮过脸庞,我咳嗽了声。
铃铛声悠扬婉转,似女子浅唱。
四楼走廊昏暗无光,几道佝偻着背的人影纷纷转脸看向我,尽皆展露笑容。
这笑容很奇怪很诡异,那从两边高翘的嘴角就仿佛是电影里化了妆的小丑,透着一股疯狂的意味。
吱吱的叫唤声来自于几只躯体残缺的老鼠,它们在冰冷的地面躺着,被几只苍白的鬼手抓起,然后塞进嘴里,如嚼花生般咀嚼。
我被这一幕恶心到了,却也强忍着这股恶心从他们旁边走过。
我时不时会踩到粘稠滑腻的液体,那是一段段白花花的肠子,它从前方的黑暗里向我这边延伸。
“哥哥,你很害怕吗?嘻嘻,我作为好孩子,要不要安慰你一下。”
小女孩的视角,似乎什么也看不到,所以,她平静如常。
“你不用安慰我也是个好孩子,快点走吧,现在1:47分,2:00我们就可以去外面吃好吃的了。”
“好啊,我要吃肉松蛋糕,你给我买。”
“小心长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