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二爷爷身边,想要伸手过去把他扶起来,他却是瞥了我一眼,语气沉重地问:“杨东旭,你为什么要揽下这档子事?”
如果是以前,我这样擅作主张,肯定会被二爷爷一通大骂,可现在他心平气和地问我,说明他已经不再把我当成小孩子看。
我心中确实有个说得过去的主意,不过也按耐住心中的些许激动,低声说:“这里不是谈话的地儿,我们回去之后再谈。”
二爷爷看着我,让我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好一会儿之后才点了点头,伸手抓住我的手肘,站了起来。
一路上几乎没有言语,二爷爷心事重重,该跟其他人交代情况的事就落在了我身上。
“陈兵大哥,等回村里之后,你不要说雾沟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免得乡亲们听到了心里不安。”我缓声说,看向陈兵。
他一开始还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之后连连点头。
随即我继续说:“咱们这次很顺利,根据五行八卦、推算、相术啥的,找到了牛大哥父亲和祖父的尸骨,不过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豺狼,搏斗间不小心受伤了,这才有了他身上的伤。”
说着,我指了指腿上被我砍伤的那位村民,脸上挤出笑容。
他当时也处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听我这么一说,也跟着点头,似乎真觉得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其他几名村民也没说破,只和我对了个眼神。
不多时,我们快到村口,远远就看到牛绢和牛花儿在村口的泥巴路上来回地打转,显然是在等我们回来。
到了村口,牛绢一把抓住我的手,沉声问:“杨东旭,二爷,找的怎么样了?”
我看了身旁抬着红色包裹的两名村民一眼,他们会意,把包裹放在地上,陈兵上来动手,要将包裹解开。
牛绢见状,眼中顿时冒出眼泪,嘴里开始喊“牛原”,身体要往包裹上扑。
我连忙摆手,止住她的动作说:“等等,我先要跟你说明白,这是你家祖父和父亲的尸骨,我二爷爷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帮你们弄回来,这事儿你必须记住了。”
牛绢疑惑地望着我:“我牛哥的尸体呢,还有牛原他人呢?”
还不等我回答,她猛地一拍大腿,指着我就骂:“我要这两个老东西的尸骨做什么,你不顶用啊,搞半天没把我要的找回来!”
一旁二爷爷笑了笑,对我们摆了摆手,招呼着我们离开,根本不去理会牛绢,那丢在地上的包裹也让它丢在原地。
牛绢还在后头喊,让我们一定把牛大哥和牛原找到,那语气,跟我们欠她似的。
我心里算是明白了,牛绢这种人,根本就不是能打交道的,早该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村民们也为我们说了些好话,这一趟下来,二爷爷萎靡不振了,一名村民受了伤,其他人都无精打采的,光是这些外在的东西就能看出我们此行肯定不简单。
不过牛绢实在是不会做人,我们回家之后,她就堵到门前,让二爷爷去给她把牛家祖父和她爹的尸骨操办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鼻子就想骂,二爷爷倒是伸手拦住了我,咳嗽两声说:“牛绢啊,按照惯例,一个人一千,你两千块什么时候到位?”
牛绢一听这话,瞪着眼睛说:“什么一人一千,我都把花丫头许给杨东旭了,还要算钱!”